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祁暄将脸上堆满笑容，收回始终没有放下的手，转过身去，对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行礼：“姑姑。”

这人不是乐瑶长公主还能是谁？

乐瑶长公主倒是笑着，将祁暄拉到自己身边：“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大人的样子？还有两三年就及冠了，就这么一直和你的小厮疯玩儿下去么？”

祁暄陪着笑，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的场景自己再熟悉不过，只要他开口，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王爷此番倒是真性情，京中已经很少见了。”

祁暄将目光从自己脚尖前的一亩三分地移开，循声望去，那开口说话的是一个比刚才见到的柳姑娘年纪还小的姑娘，笑语盈盈的就站在乐瑶长公主身边。

“这是你姑父家的小女儿，唤作织荷的。”乐瑶长公主见祁暄瞧过去，便开口介绍。

“顾家的女儿？”

“正是，小女顾织荷见过五王爷。”顾织荷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小女儿家会有的局促和见外。

祁暄点点头，凑近乐瑶长公主的耳边问：“顾家哪一位的女儿？”

乐瑶长公主听此问，刚要回答，却不料顾织荷也听见了，一拱手道：“家父远征将军顾常。”

“原来是姑父的亲侄女儿。”祁暄脸上陪着笑，看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要怎么才能离开这乌泱泱的一群人。

“算起来，也是你妹妹。”乐瑶长公主随口接了一句。

祁暄却瞬间就明白这只怕是照常的拉郎配戏码。

只是……这顾织荷瞧起来不过九、十岁的模样……

母妃也太心急了吧……

祁暄在心里暗暗吐槽。

得赶紧离开才行……

对面顾织荷却明显不这么想，一拱手又是见面礼：“暄哥哥。”

“别。”祁暄挡手：“还是唤本王原来的称谓为好。让外人听见了，对顾姑娘名声不好。”

顾姑娘？

顾家姑娘？

祁暄只觉得这称呼熟悉的很，仿佛刚刚才听过一般……

“王爷唤我织荷就好，左右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如此生分……”

顾织荷耳边泛起了一丝红晕，却始终没等来对方的回复。

乐瑶长公主侧目瞥了一眼自己侄儿，马上就看出来了祁暄的心不在焉。

若是再不了解自己这个侄儿心中是怎么想的，她祁乐瑶就白疼他这么多年了。

乐瑶长公主无奈，只得用胳膊撞一撞祁暄来提醒他回神。

“你方才急匆匆的出来，可是想到有什么正事要做了？”见祁暄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乐瑶长公主心中的无奈更甚，只得开口为祁暄解围。

祁暄反应过来，心里自然是有一万个感激乐瑶长公主为他开了这个话头：“回姑姑的话，侄儿约了……约了柳家的长子……柳……”

“柳莘。”潼木在一旁悄悄提醒。

“正是。”祁暄陪笑道：“柳莘见面，这已然是过了时间了，故而才匆匆赶来。”

乐瑶长公主在心中暗骂祁暄，恨不得将这借口是临时想的宣扬的天下尽知。

她悄悄的瞥了一眼顾织荷，对方却神色无异，就像是没听出来祁暄语中的磕绊一样。

“那你还是早些去为好。”

乐瑶长公主发话，结束了这一场尴尬的会面。

祁暄巴不得能如此，一拱手就告辞了，带着潼木就大步流星的往前院走。

直到拐了弯，祁暄确定乐瑶长公主一行人再看不见自己的行为举止了，才对着潼木的肩上又是一掌：“都怪你。”

潼木疼的呲牙咧嘴，却还是笑道：“这顾家姑娘可以的，王爷。您别瞧着年纪小小，看起来就是个美人胚子。您是不知道远征将军的夫人，是当年的秦家大姑娘，那可是奕京第一美女。就这么说来，想必这个顾家姑娘，也是不会差的。”

“不会差的，不会差的。”

祁暄又扬起手对着潼木头上就是一顿招呼：“那么小的年纪，多出去看看花，作作诗不好么？想什么嫁人的事情。我瞧着她那身板，只怕是连十岁都不到。”

潼木谄媚的笑道：“王爷好眼力，那顾家姑娘今年方九岁。”

“你看我说的吧。”祁暄脸上满是洋洋自得，随即就变成狐疑：“你怎么知道的？”

“王爷，您瞧您说的那话……”潼木陪着笑，却依旧没有逃过被责问的命运：

“直接说！”

“那还不是娘娘天天催您在京中女子挑选五王妃么？小的就将全奕京城中所有待字闺中的贵女信息都背的滚瓜烂熟，除了有些画像和真人实在对不上之外，只要是这姑娘自报了名号，您想知道什么，小的信口拈来。”

潼木的表情在委屈和自得之间变换的行云流水。

“真的？”祁暄的狐疑并没有因为潼木的信誓旦旦而削减。

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