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每思及陛下以天子守国门,居于北京城,而下官却来这南京城任职,实在心中有愧,夜不能寐……。”
王守仁的话却是让魏国公徐俌嘴角不住的抽搐,心里更是暗自肺腑不已,不愧是曾毅看中的人,果然,和那狐狸似的小子是一路货色。
问他一句是否住的惯,其都能把皇帝牵扯出来,这还真是坑了。
“陛下天子之躯,坐镇北京城,却是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可及的。”
虽然心里叨咕,可嘴上,魏国公徐俌也只能是说几句好听的奉承话了,只要是提到了皇帝,谁敢马虎的?
“是啊,圣上英明,是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根本不可及的。”
王守仁呵呵笑着,道:“前些日子,下官来南京的时候,却是得了陛下让曾大人转告的几句话,却是有些不明白,不知道国公能够帮下官参详一二?”
王守仁可是得了曾毅准信的,有什么事情,只要不是贪赃枉法的,只要是为了改革的,全可以往他的头上退。
哪怕是天大的事情,哪怕是牵扯到了皇帝,他也可以担当。
也正因为此,王守仁才会敢如此说话。
当然,这,其实也是和王守仁的性格有关,若是换了旁的臣子,就算是有曾毅这话,也是万万不敢牵扯到皇帝的。
“王大人但讲无妨。”
魏国公徐俌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在心里,已经开始问候曾毅那小子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眼光还真是毒辣,真能找来这么一个和他性格差不多的人来任南京兵部尚书,难怪他会把王守仁从小小的兵部主事擢升为南京二品兵部尚书。
分明是一样的性格,而且,看起来,此人,也是知恩图报的,已经记下了曾毅的大恩,这是上了曾毅的贼船,在替曾毅办事的。
“陛下言,如今国泰民安,然,国库却不充裕,天下军备,南直隶外,皆归京城兵部,然,事关社稷,不可轻动,唯南直隶军备,由曾大人钦差巡视,肃清吏治,却仍需巩固,重开清朗。”
说完这话,王守仁略显迷茫的看着魏国公徐俌,道:“陛下这话,下官却是不懂的。”
“下官也曾问过曾大人的意思,只是,曾大人却推说不知,言道,陛下有言,若是不懂,可来拜见魏国公您老人家。”
“称您老人家德高望重,定然能明白的。”
王守仁的一番话,处处把皇帝和曾毅给牵扯进去,只要是提一句皇帝的话,就直接说是曾毅转告的。
这让魏国公徐俌一张老脸都有些难堪了,可还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意,心里,却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
这是王守仁在逼他魏国公府表态。
只要他魏国公徐俌一表态,他整个魏国公府都是要被牵扯进去的。
到时候,南京军备改革,在无任何的阻碍,至于南京镇守太监,在魏国公徐俌看来,却是不成问题的。
南京镇守太监是猖狂,可是,在曾毅跟前,那就什么都不算了。
虽然早就知道曾毅此次来南京任职的目的,那就是亲自在这盯着,一旦出事,曾毅绝对会亲自出手解决的。
可,早就知道是一回事,等到表态的时候,又是一回事了。
一旦这话说出口,以后,在想悔改,可就不容易了。
“唉。”
叹了口气,魏国公徐俌眼睛中上过一丝精光,方才道:“这话,老夫似乎曾经听曾大人提起过。”
魏国公徐俌也不傻,皇帝岂会说这话?若是先帝在世的时候,说这话,魏国公徐俌相信,可是,当今圣上,那就是个昏庸之主,绝对不会管这事的。
这事,在魏国公徐俌看来,从头到尾,都是曾毅在一力操办的。
对此,魏国公徐俌也是敬佩的。
也正因为此,魏国公徐俌才打算站在曾毅这边,帮曾毅。
一,是因为曾毅有金牌在身,二,则就是因为曾毅对大明朝的心,让魏国公徐俌敬佩,这天下,奸佞不少,可是,忠臣,却也仍旧无数。
而魏国公徐俌,恰巧就是忠臣。
也正因为知道,这话肯定不是皇帝说的,是以,王守仁敢拿着曾毅和滑皇帝说事,魏国公徐俌就也敢如此。
反正,今天这话,是绝对不可能外传的,就算是曾毅知道了,也只会是一笑了之。
最重要的,是借此,来达成什么。
“听曾大人的意思,陛下是对南京军备不满。”
魏国公徐俌岂会不知道曾毅是想要对军备进行改革,而现在,是在拿南京军备当试点,只是,有时候,你可以做,但是,改革两个字,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原来如此。”
王守仁赶紧接着魏国公徐俌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