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诚又能如何。生在这种人家,活在这种世道,他的命运又哉是他自己能掌控和预料的。
一切都是他想象的,他计划的,他渴望的。但不是事情应该有的结局。
纪宇牧安抚好了苏涵雨,从屋里出来,见纪宇枫正负手而立,站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冠映照在他的身上,往日里放荡不羁的青年不见了,仿佛是一个立于天地之间,能顶天立地的男人。
纪宇牧从弟弟的背影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与真实的纪宇枫相反的人。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想起刚将他接入府中时,还是一个未长成的少年。
时光真快,转眼间已经长大了,长成了男子汉。
纪宇枫自从回到靖王府里,他很少对其它的人开口,唯独对他这个哥哥不同。
他很是依赖哥哥,也很是信任哥哥。
纪宇牧也处处维护着他,帮着他,为他撑腰。
当然,纪宇牧也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个弟弟基本用不着他撑腰,绝对不是个吃亏的主儿。靖王爷纪震南自知内心对这个二儿子理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感知到背后有人,纪宇枫扭过头来,与纪宇牧对视一眼。他没有开口,没有说话。等着对方先说。
“我已经解释清楚了,还得拜托你照顾云儿。谢了!”
“我是你亲弟弟,何必言谢。”
时间如白驹过隙,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靖王府里四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喜乐之声从早上响到中午,府里人来人往,如流水般络绎不绝。
整个王府,只有风涧阁是安静的,没有人声出入。
竹青,竹紫等六个丫头一大清早就被纪宇枫打发到外面帮忙,整个风涧阁里只剩下他与苏涵雨两个人。
中午时分,公主的花轿一到,鞭炮齐鸣,半个京城都能听得到。路边的孩子们,又吵,又笑,又闹,穿梭在人群里。迎接的队伍里,个个喜笑开颜。
轿中的新娘子,红盖头下的脸儿有点娇红,时不时的浮现出笑意,指不定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心里开心着呢!
唯有新郎,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身大红的喜服,原本喜庆的事情,他的脸上却面色如水,看不出半点喜悦的模样。
苏涵雨的门紧紧闭着,从早上就没有打开过。早饭也没有用。
说是想得开,说是假成亲,即使是假的,又有哪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拜堂成亲。
那种滋味,也只有经历的过女人才能体会其中的一二。
她抱着枕头,蜷缩在床的一角。不动,也不说话,象个木头人。
纪宇枫站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一动也不动,仿佛在练什么功夫,又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屋内,屋外的两个人静静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与整个王府里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这里被隔开了,象是一片的安静之地。
但是,没有人出入归没有人出入,既然只是王府的一个院落,外面的鞭炮声,鼓乐之声自然也会传到风涧阁,传到苏涵雨的耳朵里。
纪宇枫也没有吃早饭,太阳南移,该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门里的人没有出来,门外的人没有进去,两个人也一样的没有吃午饭。
纪宇枫不敲门,不进去。苏涵雨不开门,不出来。
她本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并不知道门外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的陪着自己。
“一拜天二,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在主婚人高吭嘹亮的声音里,新郎将新娘送入了洞房。
纪宇牧的心思没有在安平身上,将她送进洞房,转身就走。
“牧哥哥……”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安平掀开红盖头叫到。
屋里已经没有了新郎的影子。
“公主,外面有好多客人。驸马爷急着去应酬呢!”
春华也觉得今天的驸马有些不对,不象是个新郎官应有的样子。怕公主伤心,就扯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安平觉得春华说地也对,就没有再说什么,将手里的红盖头盖好,继续坐在床边等着她的郎应酬完了,来给她掀盖头。
平
日里的纪宇牧是滴酒不沾的,不象纪宇枫“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在享受生活方面,他是远远不及自己亲弟弟的万分之一。
今日,他却不同往日。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嘴里倒。
“来,喝,喝。”
很多来祝贺的客人,原以为新郎官高兴,所以才多喝几杯,刚开始没有介意。但是,一杯接一杯,人家不敬自己,自己也不敬别人,只顾着往自己肚子里灌酒的新郎就不正常了。
有下人将情况禀报的靖王爷。
正在另一处,敬酒的纪震南赶紧的来到大儿子身边。
“大世子醉了,来人,先将他扶回洞房。”“来大家接着喝,感谢诸位赏脸参加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