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青冈说,本地的餐饮业和酒店大半由郑家控股,郑家的掌舵人郑廷强,正是本城首富。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因为有了郑廷强,他那些七大姑大爷、沾亲带故的,便依附在他这颗大树之下野蛮生长,逐渐形成了庞大的郑氏家族。
楚悯不是本地人,也没有接触商业上的事,没有听说过这些坊间传闻。
他只听说过郑廷强这个人。
毕竟首富的名头还是挺响亮的。
郑诚的确看上去白白嫩嫩的,言行举止中却并没有一个富贵公子哥该有的傲气和高雅。
他有的只是拿腔作势,不知所谓,自负和狂妄。
这样一个充满混混气质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家境优渥之人。
楚悯不明白,难道说本县所有姓郑的人,都能和郑氏集团扯上关系吗?
鲁青冈说,郑氏集团就算再有钱有势,也只是极少数的人,绝大部分人平时也过着普通的日子。
至于他父母或者本人究竟是不是依附在郑氏集团上,要问他本人才知晓。
楚悯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如果此事真的牵连到郑氏集团,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楚悯是会点武功,也只是个大头老百姓。
…………
次日午后,阳光正烈。
楚悯带着黄脸盆、红胶桶和鼓鼓囊囊一个编织袋,在许传耀的注视下坐上了开往冥通人力的出租车。
公司宿舍的条件其实不咋地,里面一个人没有。
粉刷的墙面已开始泛黄,有些地方已有剥落。
本就不大的卧室在安放了四张铁制上下铺后,中间的过道少得可怜,堪堪有一条手臂的距离。
这只是一间老式居民楼一间普通的卧室改造,还能期望什么呢?
四张铁床八个床位,八张层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房间里既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散发着一股霉臭味。
楚悯忍不住伸手摇了摇铁床杆,立刻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
大黄问:“怎么样,本公司的住宿条件还满意吧?”
楚悯一抿嘴,“还凑合。本来就是老式居民楼,能保持这样干净又卫生,已经很不错了。”
“满意就好,你忙吧,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扣我。”
“好的。”
大黄走下楼梯忽又倒转回来,“那个,你不是说有一只鬼要过来避难吗?你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楚悯从红胶桶中取出一截竹筒。
竹筒口子用白纱布系住,里面装有一只黑色的小甲虫。
鲁青冈的灵魂就被封印在这只甲虫体内。
为了防止它的灵魂逃逸,在小甲虫的腹部用朱砂点有一个小红点。
当然,这一系列复杂的操作都是许传耀完成的。
而楚悯只负责抓甲虫,打打下手。
大黄也不多废话,直接用嘴叼上竹筒转身离去。
它走后,楚悯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窗户的正对面不远是一扇黑乎乎的窗户,上面挂着一个油迹迹的油烟机。
很明显,对面是一间厨房。
楚悯叹出一口气,开始找来扫把拖把,将房间认真打扫一遍,然后选择了窗户左边的上铺铺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出门去。
恰好这时,也有一个人出门。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辛向晚。
她又穿上了那件陈旧的红色连衣裙。
“你……”楚悯有些诧异,“你也住在宿舍?”
“对啊。”辛向晚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搬来的?”
“今天上午。你呢?”
“刚刚。”楚悯转身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难道这里就是女生宿舍?”
“对啊,很奇怪吗?”
“不奇怪。”楚悯干笑,“里面有几个人?”
“就我一个。”
楚悯忽然有些莫名的失落,苦笑,“我那也是一样。”
“什么一样?”
“也只有我一个人。”
“哦。”辛向晚又点头。
楚悯问:“你准备去哪?”
“下去逛逛,你呢?”
“我也是。嘿嘿……”楚悯只有尬笑。
这样尴尬的聊天场景也以一个尬笑收场。
辛向晚修成人身不久,还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
而楚悯则还是有些怕她,尽管她身材和相貌并不差。
毕竟她的真身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一直是用来洗脚的盆,洗得再干净,用来洗脸的话,多少还是有些膈应人的。
今天是周末,整栋楼除了大黄在值班外,其他人都休息了。
不过在楼下的门面里还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