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悯看着手中的白骨,忽然笑了笑。
这的确是很像是一只人手的白骨,五根长手指都在。
不过不是人的,而是塑料制品,放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烘托气氛而已。
楚悯微笑说:“你不要害怕,既然韩梅把这里当作试炼场,怎么会有真的人骨头呢?况且这里的人早就搬走了,又哪里来的人呢?”
辛向晚看着屋檐下那具白骨,“你的意思是,这具白骨也是假的。”
楚悯点点头。
在灰尘扑扑的、腐朽的布料掩盖下,这具白骨架乍一看,是很像人。
因为它穿着人的衣服,自然就会联想到是人。
当木棍剥开表面的布料后,就发现其实是羊骨架和一些其他骨头拼接来的。
楚悯了解真相之后,又用棍子把布料给盖上。
他知道这个场地还要迎接下一批学员——杜飞他们三个。
大门的朱漆早已剥落,连木质都已腐朽变黑。
“嘎吱……”
门没有锁,一推就开。
屋内黑咕隆咚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楚悯一只脚已踏入门槛,又忽然停住,回头望着辛向晚,“你怕吗?”
辛向晚也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怕?”
“那你刚才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白骨。”
楚悯很是不解,她连真正的幽魂都不怕,为何却害怕一动不动的白骨?
她说:“因为看到白骨,我就很容易想到死亡。”
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这一点无可厚非。
也许是肉乎乎的毛毛虫。
也或许是长甩甩的蛇。
也或者是小小的老鼠蟑螂……
她之所以害怕死人,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修炼成人身,肯定会格外珍惜。
越是珍视的东西,就越是害怕失去。
越是害怕失去,才会越加珍惜。
“好吧。"楚悯点了点头,然后点亮9块9包邮的战术手电,走进屋内。
辛向晚紧随其后。
屋内湿气很重,阴寒逼人,像冰窖一般让人难受。
雪白的手电光扫过屋子,空空如也。
楚悯刻意压低手电,尽量避免照到正面墙上挂着的物件。
他觉得以韩梅的个性,一定会在墙上挂着老人的遗像什么的。
可他还是在余光中隐约看见了画的一角。
真的只是一副墙画,并不是想象中那种用相框框起来的人像。
他松了一口气,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把手电移到了画上。
一副半身像。
画还很新,画的是一个穿着和发饰都很古典的白衣女人。
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美丽得让人惊叹!
她有着一张标准瓜子脸,鼻梁小巧挺拔,嘴唇粉嫩饱满,眉毛细长弯弯,眼睛大而明亮,眉目之间带着几分忧郁。
但更多的则是一股神秘和清冷。
她的身材同样傲人。
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尤物。
尽管是一副画,也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吻一下她的双唇。
这样的美貌,更是令女人也要梦寐以求的容颜!
楚悯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本来是那种忧郁、楚楚可怜的感觉。
可现在,却充满了幽怨和狠毒。
楚悯看着这双眼睛,就好像是看着一双毒蛇的眼,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双白皙的、指甲又尖又长的双爪,突然从画中探出来,掐破人的喉咙。
可是画是死的,眼神又怎么会变呢?
他眨了眨眼,再看时眼神竟又恢复到忧郁、让人心生爱怜的样子。
难道是幻觉?
他不知道。
“好看吗?”辛向晚忽然问。
楚悯一怔,竟有一些恍惚,像是幻境被打破。
他转过头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你有没有看出这幅画有古怪?”
辛向晚缓缓摇头,“一幅画而已,能有什么古怪?我看是你被美色迷惑了心智吧。”
楚悯挑了挑眉梢,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也不排除有这可能。
“这画的是哪个女明星?”辛向晚问。
“不知道,没见过。”楚悯说,“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等赶快找些干柴生堆火来烤一烤。”
“哦。”
两个人很快在火房和后檐找到一些干草和木柴,放在廊道上生起了一堆火。
夜更深。
露更重,风更冷。
雨水从屋檐上滴落下来,滴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响声。
一个死一般沉寂的山村,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