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辛向晚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楚悯脱口而出。
“好吧。”辛向晚笑了起来,也不拆穿他。
两人静静站在那里等待。
等待脚步声再次响起。
但他们失望了,那个声音并没有再响。
"好吧,我承认,这里确实很诡异。"辛向晚叹气,亮出右手,“手电给我,我去找木牌,你在这里等我。”
楚悯看着她,苦笑,“不用了,我们一起去,你走前面。拿到木牌就走。”
“你知道木牌在哪里?”
“知道,就在那个假人手里捧着的。”
“你怎么知道?”
楚悯把手电四周扫了扫,“你看屋内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烂板凳。如果木牌在这里,一定就在假人手上。”
“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辛向晚迈步前行。
当二人刚刚走到屋中间时,却不约而同停止了动作,木偶般定住。
在这间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可怕的声音,尖锐,凄厉。
是唱戏声。
女人的唱戏声。
“郎在欢心处
妾在肠断时
委屈心情有月知
相逢不易分离易
弃妇如今悔恨迟……”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谁不会感到害怕呢?
唱戏声在屋内回荡着,俨然是世上最可怕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楚悯很快便觉得十分耳熟——竟是电影里楚人美唱的。
简直一模一样。
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楚悯将目光转向假人,基本可以确定声音来源就是那里。
他甚至已经猜到假人手里捧着一个音频播放设备。
然后他双眼一凝,三两步跑到蓝衣人跟前。
果然是一个黑色的播放器。
楚悯夺过播放器将顶上控制音量的旋钮转到最小。
瞬间,世界清静了。
他抹去额头的汗珠,深深吐了口气,摇头苦笑,对着手里的播放器说:“这个韩梅真是个狠人,连楚人美都搬出来了。想吓你大哥我,哪有那么容易。阿梅呀阿梅,你终究还是太年轻。”
辛向晚问:“谁是楚人美?”
楚悯指着蓝衣人说:“她就是。”
她上前一把摘掉蓝衣人的头套,露出个白生生的光头。
这也是个塑料模特。
她困惑了,“就一个假人还有名字?”
“不是它有名字,而是它很像一个人,不!一只鬼。”
“那你刚才说它就是楚人美?”
“我……”楚悯捏了捏眉心,缓缓说,“我只是打个比喻,比喻你懂不懂?”
“不懂。”辛向晚摇头。
楚悯无奈,叹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找到木牌。”
说罢他照着手电在假人身上翻了个遍,又在屋内转了一圈。
并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
这间屋子和上一间屋子一样,可以进到里屋的两道门是锁着的。
屋内没有楼梯,说明从这里根本去不了二楼。
可刚才那楼上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楚悯蓦地感觉有股冷气从头顶灌下,直入心底,浇了个透心凉。
难不成也是播放器搞的鬼?
至少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很想打开播放器听听,可又害怕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唱戏声再响起,只得作罢。
他稀里糊涂忙了一圈回来,整个人立刻呆住了。
辛向晚竟双手叉腰,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假人。
她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上去像极了中邪的表现。
“喂。”
楚悯轻唤了声。
“干什么?”辛向晚立刻做出了回应。
“吓我一跳。”楚悯一拍胸膛,“还以为你闯渣渣哩!麻烦你下次不要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做出这种怪异的举动。”
“举动?”辛向晚睁圆了眼,“可我并没有动。”
“我知道。正因为你一动不动,才更显怪异。”
“那我应该怎样做?”
楚悯无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转而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辛向晚摸了摸下巴,“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既然人是假的,那是谁按动播放器播放声音的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
但在科学技术非常发达的冥通人力,连一条狗都能上网冲浪,神不知鬼不觉地与人在网上聊天,要远程控制一个播放器,简直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