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许久没再说话。
时间很快来到凌晨1:59,差一分钟到两点。
楚悯添了几根干柴,火又大了些。
他一心扑在木牌上,无心睡眠。
当一个人心里有事时,很难睡得着觉。
辛向晚却有点困了,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具白骨,又望着楚悯,弱弱地说:“你能不能帮我把白骨挪开一点,我想眯一下。”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楚悯先是一愣,然后一拍大腿,兴奋地叫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想到什么?”辛向晚不明所以。
楚悯难掩心中喜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木牌就在那具白骨身上。”
辛向晚也看向白骨,“不会吧,韩经理怎么会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悯很得意,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
因为木牌真的就在白骨的衣服口袋里,用一张破布包裹住。
木牌上写着“冥通人力”四个红色大字。
楚悯看着四个红字,忍不住笑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在冥通人力的宿舍中,也有一个人在笑。
这个人就是杜飞。
尽管韩梅三令五申禁止透露试炼的内容和场地,但楚悯还是悄悄说出了自己昨夜的遭遇。
他实在架不住杜飞的软磨硬泡和“贿赂”——价值298元的一罐高山雀舌茶。
茶不是买的,而是别人送的。
现在杜飞又把茶送给了楚悯。
楚悯打趣说:“你把你姐夫送给你老爹的茶送给了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杜飞说:“不用客气,如果悯哥喜欢喝酒的话,我家里还有一瓶——”
“诶!”楚悯打断了他,“不用了,你老爹要是知道了,非抽出七匹狼教你做人不可。”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无功不受禄,酒的事以后再说吧。”
“也行……”
对于杜飞搬到寝室来住,楚悯还是有些意外的。
他拖着狼狈不堪的身躯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将近10点半钟,忽然发现对面的上铺多了一个还在闷头大睡的人。
床架子上挂着一件笔挺的黑色西装,床下规整地放着一双铮亮的黑色尖头皮鞋。
不是杜飞还会有谁?
楚悯一下就猜了出来。
杜飞昨晚耍手机耍到两三点钟,现在睡得正香哩!
楚悯以为他是睡过了头没去上班,赶紧叫人。
谁知人家上午根本不上班,而是故意多睡会儿,好迎接晚上的考验。
他将和中年男人、中年妇女三个人一起前往那个山村,接受魔鬼试炼。
项目也是一样——找到木牌并呆上一宿。
所以他才会对着楚悯死缠烂打,硬要他说说昨晚的遭遇。
可人家韩梅也不傻,同样的布置还会出现第二次么?
也只能算是有了个心理准备吧。
楚悯看着手里包装精美的铁制茶盒,感觉也不是不可接受。
就这样吧。
奔波了一夜,他已是身心疲累,倒头便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
"吱呀~"
门忽然被推开。
楚悯立刻惊醒,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睑朝门口望去。
只一眼,人已呆住。
原本浓浓的睡意在这瞬间全部消失,只有惊愕、困惑、茫然不知所措。
“我靠!”
他不禁在心头暗骂了句。
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
一个颜值算不上完美,身材绝对是一等一的女人。
她一袭白衣,头发很长,完全是古人的打扮。
她带着温婉恬静的气质,好似春风那般和煦;又好像是风雨中飘摇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惹人怜惜。
她的容貌虽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级别,这一点和画上多少有些出入,可胜在气质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象得到世上竟然有如此温柔动人的气质呢?
这样一个人无论出现在哪里,一定是最惹人注目的存在。
楚悯定定看着那抹倩丽的身影,眼睛却一点也亮不起来。
他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她了。
第一次是在画上。
昨夜那幅诡异的墙画上,画的就是她。
不管是谁看到一个从画上走出来的古人,即使再漂亮,也绝不会高兴得起来的。
可是,一个画上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悯惴惴不安,再也不能装睡下去,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你……你,是谁?”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女人站在门口,嘴角噙着浅笑,不回答。
楚悯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