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出现在酒鬼身旁,出现在血淋淋的现场。披散着长发,浑身都湿漉漉的。
她静静的站着,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她穿着一袭白衣,看不清长相,但身材凹凸有致,腰肢纤细。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让人觉得有种摄人心魄的,迷离不清、诡异的魅惑。
突然间,她动了!
这时候,她才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洁白无瑕的脸,一双漆黑而幽怨的眼眸。
她虽然有脸,有眼睛,有五官,却又和没有五官差不了多少。
模模糊糊,让人很难分得清到底长什么样。
这不是距离的原因,而是她本来就是如此。
“鬼啊!”
一声尖厉的嚎叫响起,划破寂静的树林。
原来酒鬼的侄儿和侄儿媳妇,看酒鬼迟迟没有回家,特意前来看看。
要是在平时,他们是不会来的,只因为最近忽然出现个不明不白的人在附近游离着。
他们担心他的安全,这才来看看。
酒鬼膝下无子,也没有老伴。
这样一个没有钱财的酒鬼是不会很讨人喜欢的,能关心他的恐怕也只有至亲。
随着一声尖叫,受到惊吓的不只是发出叫声的人,还有那个白衣女人。
她像一阵雾似的,快速向树林中隐去。
转眼间,地上便只有一具尸体。
其实也不是尸体,酒鬼四肢虽冰凉,但还有呼吸。
他不过是失血过多昏迷而已。
他的侄儿和侄儿媳妇都知道这点。
正当男人想把酒鬼往镇上医院背去的时候,妇人却阻止了他。
她有自己的理由:一个身体不好的酒鬼活着也没什么用,送到医院去,高昂的医疗费用会使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她心一横,就让他在这里死去吧。反正害死他的人不是自己,是那只女鬼!
男人沉默不语。
想到自己尚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儿和一个读初中的儿子,他觉得妇人的话很有道理。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他也一样。
就这样吧!
酒鬼死了。
大家都知道害死他的是一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
可那女鬼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了一眼。
谁知道呢?
反正鬼怪生来便是害人的东西。
没有人会在乎酒鬼死亡的真相。
没有任何人会管他的死活,没人会在意。
就算死掉一个酒鬼,又能怎样呢?
大家还是该吃喝还是吃喝。
就连他唯一的侄儿和侄儿媳妇也是如此。
酒鬼埋葬在一处荒僻的山洼里,坟包很快被杂草淹没掉。
你要是往那里过,不刻意去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葬着一个人。
有一天傍晚,酒鬼的儿媳正在田中赶鸭子,隐隐约约中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这个声音沙哑沉闷,像是有人故意压着舌头在说话。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清晰。
妇人循声望去,就在林间阴凉的小道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女人。
那女人用很可怕的声音说:“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我要你偿命……”
妇人登时吓得尖叫连连,发疯似的往家中跑去。
往后的日子里,白衣女鬼出现得更频繁了,让原本安静祥和的小山村人人自危。
渐渐地,这里便成了无人居住的村落。
“你说的这个地方就是昨晚我们去的那里吧?”楚悯说。
“是的。”大黄点头。
楚悯目光一凝,“你说的那个白衣女鬼,该不会就是画上的女人吧?”
“是她。”
“可谁会把她画在墙画上呢?”
大黄故作神秘,“这个人你一定想象不到。”
“是谁?”
“韩梅。”
楚悯的确有些意外,“她为什么要给她画画?”
事实上墙画的女人并不是那个白衣女人。
是白衣女人看见那幅画之后,慢慢变成了那副模样。
先有画,再有人。
那时候的韩梅还不是冥通人力的经理,是本地城隍衙门一个差人。
她奉命调查白衣女鬼一事。
经过调查发现,这个所谓的女鬼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而是异世界的来客。
这个来客没有肉身,只有灵体。
灵体附身在一只野兔身上,足足两三百年之久。
可是那日突降的巨大闪电将野兔的肉身打掉,白衣女灵体失去肉体的保护,飘散出来重新凝聚成人形,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已不是自己本来的相貌,只依稀分辨得出是张人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