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过来的是通身雪白的羽剑,那羽剑拿在手中,轻便如鸿毛,正适合在狭窄秘道中施展。
秦长天持剑在手,摆出“逍遥小十四式”的起手式。逍遥小十四式是一套专门在狭隘地形中施展的小巧剑法,特点是“快、绵、密”,正适合以羽剑施展。
越往前走,血腥气味愈加浓重,秘道之中凉风不时吹过,犹如鬼魅在侧,更增阴森诡异。饶是秦长天胆大,此时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嗤拉”一声,羽剑碰到一个铁栅栏,秦长天知道,快到暗室了。他凝神倾听,确定暗室中没有人后,挥剑横削,羽剑颤处,铁栅栏应声断为两截。
秦长天猛地冲进暗室,忽然脚下一绊,险些摔了一跤。秦长天借势鲤跃,混劲全身,防范有人偷袭。
黑暗中却哪有任何声息?
秦长天再次打开火折子,踅摸着点燃墙边一处火把。幽蓝的火苗闪烁跳动,像乱葬岗子的鬼火。猛听得身后“啊”地一声惊叫,秦长天转身看去,发现血淋淋的一幕:
猛虎堂堂主边三虎的尸体挂在对面的墙上,肚腹洞开,肠子被剖出来挂在缠住脖子。边三虎大睁着眼,未凝固的血仍一滴一滴地流下,似乎在向人诉说着不甘。地面上则横七竖八地躺着八条汉子的尸体,他们也是死状极惨,有的被剖开胸膛,有的则是剖开肚腹,更有一个,额头上开了四个大洞,脑浆混杂着鲜血糊在脸上,辨不出本来的面目。
确凿无误,猛虎堂堂主被人杀了。
秦长天以前混迹绿林之时,死人见得多了,并不稀奇,可这般血腥残忍的场景,乍然见之,胃气翻腾,忍不住干呕了一阵。
点苍双剑干咳几声,心想:下手这样狠毒,想必是血海深仇。
秦长天检查边三虎伤口,只见伤口处血肉模糊,皮肉向外翻卷,不似刀剑所致,反而像是被人以手指豁开一般。
秦长天一时判断不清楚,猛虎堂到底除了什么事。算逑,找线索解救被猛虎堂拐卖的孩子要紧。秦长天心中拿定了主意,打着火把寻找是暗室当中是否有出路,见东北角一片砖缝明显较大,当即过去,以开碑手掌力猛击过去。
“哗啦”一声,碎屑横飞,那块“砖墙”应声而倒,掩饰在“砖墙”后的木门也被击塌了半边,又露出一条秘道。
秦长天提着羽剑,当先钻入,点苍兄弟相顾咋舌:秦长天掌击砖墙,招式不见得有什么过人之处,但落掌之重,威力之大,令人赞叹!不知道这年青人怎样修来如此深厚的真力!
秦长天沿着秘道走了约可半柱香的时辰,耳边隐隐传来人声,只不过距离尚远,听不真切。秦长天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百余步,终于能听到外间的谈话了。
“卢先生,你怎么反边三虎,我们没兴趣。你既然说要与我们交易,我们感兴趣的是,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呢?”
“阁下既然开门见山,我也不藏着掖着,”一个阴惨惨的声音说道,“碍于阁下的身份,有许多事情你们是不方便出面做的,或者说,你们的人出面是做不成的。而我猛虎堂有许多可靠的手下,他们办事很得力。比如,阁下派人刺探浦江城周边各地的水师布防情况的事……”
“看来,为了跟我们交易,卢先生的确做了不少功课。是的,非常遗憾,我的人不管扮成教士,还是商旅,贵国的人都不愿意给予他们一点信任,以至于,我现在还没刺探清楚贵国水师的布防情况。这件事你可以代劳么?”
卢先生轻轻击掌两下,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一阵欢呼声:“干得漂亮——卢先生,像这样的货物,才是我们需要的,也只有这样的货物,才值得我冒着风险到这个地方来与你见面。那么,请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看看我是否能为你效劳?”
秦长天听得真切,那“卢先生”就是猛虎堂的卢师爷。
老卢阴惨惨笑道:“我要的什么,你不是已经带来了吗?”
“哈哈,合作愉快,”对方说着,话风一转,“不过,别再像这次一样,直接派人找我了,咱们还是通过中间人联络,更为稳妥。”
“神父先生,你要相信,这次的事是个意外,本帮有许多‘猪仔’需要出手,上次的海关免检签证已经过期了,海关的洋大人不太好交涉……”
“猪仔,哈哈,贵国把儿童称作‘猪仔’么?”神父发出一阵轻狂而放浪的大笑,“那还真需要我们的教士来传播福音呢。”
听着外边卢老狗和洋人神父的话,秦长天紧攥拳头,咬碎钢牙:洋人打着传教的幌子在华夏大地上刺探情报,固然可恨,可卢师爷这等勾连洋鬼子的奸贼,更是不可饶恕!
外间谈笑不断,又听那神父说:“对不起,我还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为什么,叫你忽然做出背叛边三虎的决定呢?我需要一个理由,以便回去向长官说明,我们的新交易对象,不是一个心血来潮的疯子。”
“唉,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卢老狗说,“边堂主听了一个叫‘苍鹰’的人说的话,叫兄弟们暂时别跟洋人往来——这些年他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