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是眼泪，自己的。

这些年他只哭过两次，第一次是白潇潇不告而别，他喝的烂醉，那一晚他坐在这个河边很久很久，坐在他们经常一起坐的地方，只是身边没了她，那是他第一次哭，第二次就是现在……

他有些颤抖的将女孩牢牢圈在怀里。

“别怕，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没有体会过她的痛苦，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要怎么安慰她，只能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白潇潇哽咽到:“我曾经真的好希望有人来救我，或者拉我一把，跟我做朋友也好，真的很希望。初中的时候有个女孩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去小卖部，当时我高兴坏了。可是，当时老师说我是中考的划线生，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可是我们依然有来往，才半个学期，她和班里那些成绩落后喜欢逃课的女生打成了一片，自那以后我又变成了一个人，每天都是一个人”

“表面上我表现的很坦然，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孤独……，不想一个人”

“我甚至去讨好别人，说一些违心的话。可是最终还是一个人……”

杨益言静静的听着她，眼神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恍惚了，刹那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别人都是三两成群，只有她一个人走在最后面。

她极力想融入群体，但是一次又一次被推开。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连呼吸都有些刺痛，每个神经都在被拉扯。

他从小生活在温暖的家庭中，就算高中爸爸妈妈去外地了，他也有哥哥天天照顾自己，从来没体会过她这种感觉。

十岁……，自己每天开开心心的玩耍，在家里等爸爸买礼物，等妈妈做好吃的，还时不时的跟哥哥打闹。可是那时候的她……可能连简简单单平常的生活都过不了。

杨益言觉得胸口好似被石头压的无法呼吸，他低头看向女孩的侧脸，或许那个时候，对她来说，一家团聚都是很难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