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善在府衙内看着下方跪着的都统潘嘎,诧异的问道:“你不去守城,来我这里做什么。”
周丰仓在旁边同样也看着跪在地上的都统,说道:“可是南门有什么紧急情况。”
潘嘎抬起头说道:“南门没有什么紧急情况,反贼不通兵法,攻城毫无章法,他们这辈子都攻不上来,各位大人放心。”
鄂善露出了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两侧的官员挥了挥手,又继续说道:“丰仓还有潘嘎留下,其余人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等人都走远后,房间内就只有巡抚鄂善、西安同知周丰仓、绿营都统潘嘎三个人了。
这时,坐在下方椅子上的潘嘎激动的说道:“大人,反贼不通兵法,都是一帮刚放下锄头的农夫,人数不过一万五,可是我们却要坚守不出,若是能直接打开城门,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扫平外面的反贼。”
周丰仓也点头附和道:“潘都统言之有理,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两三倍之多,却被反贼吓的坚守不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鄂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拿起一对名贵的核桃雅物在右手开始旋转。
盘了会核桃,这才继续说道:“要是反贼真的如你们二人所说,那瓦尔喀为什么下令让周边几十个县城的人来西安避难,现在有了四五万军队了,为何还要坚守不出。”
周丰仓抢先答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啊,瓦尔喀这个老匹夫认为自己是跟随三朝的老臣,打了一辈子的仗了,与前朝那么多的名将都交过手,所以就谁也不放在眼里了,在陕西,除过大人您,他还看的起谁啊。”
潘嘎姿态放的极低,只敢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听到周丰仓说的话后,也急忙应声附和道:
“对,对,对,周大人说的没错,瓦尔喀老将军上次因为小瞧了反贼,所以中了埋伏。巡抚大人,你想啊,上次瓦尔喀带的都是精锐啊,一大半人都是骑兵,打不过还不能跑吗?你想想,骑兵想跑,谁能拦的住啊,还不是因为,因为~”
巡抚鄂善仔细的用丝绸短布轻轻的擦拭着核桃上面的纹路,对着擦拭过的地方,猛的吹了一口气,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
“因为什么,嗯,因为什么啊,不就是他骄傲自满,贪功冒进,让反贼给下了套,他带着军队还傻乎乎的钻进去了,将七八千名八旗精锐全部都给折损了”
周丰仓和潘嘎都点了点头,齐声说道:“大人英明。”
周丰仓又继续说道:“这次瓦尔喀不肯出城与反贼野战,可能是上次被反贼给坑怕了。”
潘嘎附和了一声,说道:“大人,这次反贼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他们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使不出来,咱们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出城碾压反贼。”
鄂善将擦好的一枚核桃放在眼睛眼睛前方,仔细的观看着,脸上露出来满意的微笑,将手中的这枚核桃放进锦盒内,又拿起另一枚核桃仔细的擦拭起来,然后才说道:
“瓦尔喀这老顽固,这么大年纪了,越活越回去了,人老了,就该安享晚年,打打杀杀的事,就得少碰。以后啊,这兵事方面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出来撑场子啊。”
周丰仓和潘嘎急忙起身跪在地上说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丰仓跪在地上,垂下的脑袋,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中思量道:“昨天夜里这八十万两的银票没有白送,哈哈。”
潘嘎垂着的脑袋,脸上同样也露出了笑容,心中想道:“我已经抱上了巡抚这条通天的大腿了,待破敌之后,我的屁股肯定可以向上面挪两步了,哈哈。”
巡抚鄂善将第二枚擦拭好的核桃放进了锦盒,这才正眼瞧向下方跪着的二人,挥了挥手,说道:
“好了,好了,等着吧,不是今天下午,就是明天中午,你们两个是我的卧龙凤雏,都做好准备,到时候一举破敌,下去吧。”
鄂善一个人在房间内,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副古朴的画卷,放到桌子上打开,仔细的观赏着,突然抬起了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嗯~,这外边的炮仗声真响亮,牛鬼蛇神一出来,果然是热闹非凡呐!不过,有了这牛鬼蛇神,我正好发大财啊,哈哈。”
…………
后方剩余的几个方阵内,张鸿站在用木头搭建高台上面,将单筒望远镜放到眼前,仔细的观望着前方自家士兵熟练的操作。
八百门火炮被三千名士兵熟练的操作,前方城墙上沿已经是坑坑洼洼,二三十处火焰正在燃烧上面的木楼。
离城墙二百步远的三千名火枪手依次射击,整齐而又熟练,城墙上起身弯弓搭箭的清军时不时的被击中。
接着就是六千五百名扛着麻袋的士兵,他们在麻袋里面装满了泥土,一个个健步如飞,从火枪手队列的间隙中穿过,迅速的飞奔到最前面的护城河,将装满泥土的麻袋用力一扔,然后就撤退,回到后方,继续拿起装好泥土的麻袋继续重复刚才的任务。
火炮和火枪密密麻麻的射击,使得南门城墙上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