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被迫深夜私会(1 / 2)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能与人言之不过二三。

哪里是什么人都能摊上,峰回路转,半生顺遂的好事呢?

徐念儿端着一碗珍珠圆子汤,坐在桌前慢慢吃。

圆子不过指甲盖大小,里头滚了豆沙馅和夏日里腌的甜桃果丁,汤是用牛乳混了龙井茶调出来的,用茉莉花和干桂花做点缀,入口甜润芬芳,自带一股独特的清香。

咬破了又糯又软的粉白圆子,便是甜润可口的内馅,豆沙细腻,桃丁清甜,两相合宜,无有不好。

刘嬷嬷还在一旁含笑绣那只肚兜,她针线很好,手脚又快,已经用金线绣出了一条胖鲤鱼的雏形。

青夏拉着翠喜在一旁收拾杯具,两个小丫头欢欢喜喜的把那一组喜鹊成窑杯里,上绘成双成对的鸟儿的挑出来,摆在了显眼的位置上。

外头针工局的来送料子,轻柔的软缎上,图案不是“鸳鸯同心”,便是六合同春,再不就是“并蒂莲”,全是恩爱和睦的好意头。

徐念儿扯出点笑脸,随便选了几匹,把人打发了,依旧坐回去吃珍珠圆子汤。

劝自己的话,徐念儿能想出一箩筐,可心里就是堵得慌,堵得仿佛连这碗甜汤都咽不下了。

没关系,没关系,人生总是起起落落。

此刻宁阳王府暖屋子热炕吃食又好。

不比流亡时,在满是令人作呕的鸡毛店里,男女老少挤在一处,大冷天的缩在角落里,闻着各种各样古怪的人味,鸡毛味,还要心惊胆战随时提防有人趁自己睡着,一刀结果了她,强得多。

那般时候都熬过了,现在有什么受不住的?

左不过就是元思远杀了自己,给她表妹报仇。

那也是应该的,陶娉婷害死了她妹妹,自己总要报仇的,难道还不许人家报仇了?

吃得饱饱的,有暖屋子睡着,然后去死,可比饥寒交迫,饿着肚子,死在路上要好。

徐念儿吃了圆子汤,早早地上了床。

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进了鬓边里。

徐念儿伸手摸了摸,却是一片温热的液体,粘在指尖上,一瞬便化作了一片湿凉。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碾了碾手上的液体,脸上出现了些许嫌恶。

总不至于这般“矫情”起来了吧?

徐念儿惊坐起来,伸手一摸,却发觉泪水已经流了一脸,她呆愣愣地感知着簌簌而下的眼泪,脑子里清楚地笑着自己,可真没出息,有什么好委屈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泪珠子却像是断了线一般,一个接一个地落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酸涩感不住地往上蔓,那种久违的感觉,只在妹妹和母亲去世时,才在徐念儿身上出现过。

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时候竟还生出了舍不得元思远,而舍不得死的念头。

一切都混乱了起来,如一坨浆糊,使劲糊住了她的脑子。

徐念儿企图深吸几口气,缓和一下,却并未奏效,眼泪还在往下掉,掉得她连心口都跟着发疼。

直至后半夜,夜深人静,才顶着核桃一般的眼睛,披上了件外裳,到院子里透风。

屋里憋闷得她喘不上气,夜间寒凉,冻得人直发抖,冷风灌进肺腑里,却也能暂且有些许的清明。

月明星稀,天清气寒。

墙角的迎春花的花骨朵悄悄然缩在了一块,皱皱巴巴的。

哭了半晌,脑浆子好似都流干了,徐念儿脑袋空空的,反倒好受了些。

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一抬头瞧见了院外那棵参天大树,也正瞧见了树上的人。

天色很黑,他穿着一身夜行衣,隐藏得更深了,若非着意去瞧,根本瞧不见那一片暗影。

院里的徐念儿:……

树上的骆启睿:……

听元思远说,他现在是暗影卫的统领,身居要职,即便自请降职,却也是副统领,依旧举足轻重。

三更半夜,宁阳王府妾室的安全保护这等小问题,怎么也不会劳动骆统领的大驾吧?

徐念儿立在原地不动,骆启睿也僵在树上不动。

天可怜见,在寒夜里,竟有两个傻子,情愿在外头当木雕。

夜很静,只隐隐约约闻见远处几声狗吠。

这样的夜晚,适合杀人,适合闹鬼,也适合……私奔。

骆启睿鬼使神差地落了地,走到了院子里。

这实在太危险,倒像是深夜之中,王府女眷“私会”外男!

徐念儿不禁想起,在馒头房做工时,斜对门家的娘子,半夜跟前任夫婿在柴房私会,被一条街的男人合伙堵了的荒唐事。

那小娘子和她前夫婿,是因过得门去三年无所出,被婆母强行拆散的。

二嫁之后,肚皮争气起来,很快就怀上了孩子,也很快和前夫婿偷起了情,也很快被浸了猪笼……

以骆启睿的轻功,和他手上的刀,只怕她还没喊叫,就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