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成礼的地点选择在了文锆和剑舞娘相见的柱峰神泉之中。是夜,云浮皓月,星耀苍穹,虫鸣草间,清风徐徐。文锆很快说服了自己,解除了心理压力:一个人类大老爷们跟一只“飞虫”,即使共浴,也算不得有违礼数。
剑舞娘身裹一层轻盈薄纱,秀发散开,脸上满带羞赧,洁白的小俏脸上挂着两朵红晕,月光之下,颇显娇媚,不敢直视文锆。
文锆却显得很大方,思来想去,许是因为这事情男方并不吃亏所致。
双方踏入清泉,文锆立于泉水中,健硕的上半身裸露在水面之上;剑舞娘四只翅膀没在水中,二只翅膀于水面之上颤动,双方位置选定,剑舞娘双目微闭,嘴唇翕动,开始施动法术:俄顷,泉水翻滚,一圆形水阵成行,阵成太极,文锆和剑舞娘居于太极黑白鱼鱼眼处。太极旋转,文锆顿感体内有灵力想要喷涌外溢。
剑舞娘秀指开始在空中结印:各式印花倏忽而过,最终在剑舞娘手中聚成了抱拳状。太极鱼鱼眼处两道光柱腾空而起,将文锆和剑舞娘罩在光柱之中。
“要开始了!”剑舞娘大喊一声,文锆点头,双方开始缔同心结......
此时,在幽暗的密林和石缝之中,有两双偷窥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这个过程,眼睛的主人法力高深,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他们仿佛注意到了彼此的存在,却并不肯定。他们屏气凝神,将自己的气息隐于天地,打算看最终的结果。
同心结缔毕,剑舞娘开始引导体内灵力运行。
“你灵力属性为火,我从心脉起处开始运行灵力,你要记住这个过程!”剑舞娘郑重嘱咐文锆,还不忘叮嘱:“此过程有风险,你体内那几道雄浑灵力此时可能会随之运转,是否会发生矛盾,要看你造化了。”
箭在弦上,文锆心里不由对剑舞娘生出一丝埋怨:这,你之前没告诉我风险啊!万一今晚撂在这儿怎么办?人死了不要紧,关键这赤身裸体的形象不好看啊,再留个骂名......
“凝心聚神,记好了!”剑舞娘大喝一声,开始引导灵力运行,文锆不再胡思乱想,牢牢盯紧体内灵力运转路径,仔细记住,记住这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剑舞娘将体内灵力运转一周天,最后聚于右手星指与拇指指尖,二指成剑形猛地刺向高空,一道剑影裹挟泉水腾空而起,似虎啸龙吟,凌厉而出。文锆体内灵力自动随之流转,最终也一样,右手星指拇指成剑形,凌空一刺,瞬间泉水翻腾,随着重重剑影如洪水骤雨一般击向高空,直冲云霄......
这一击如惊天霹雳,似蛟龙入海,文锆使出这一剑后,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幸好、幸好。”经阁内,剑舞娘、知谷还有凤狐看着眼皮轻轻抖动的文锆,担忧之情渐轻。凤狐上前,摸了摸文锆的额头,把了一下文锆的脉搏,自语道:“还好,经脉未乱,气息还算匀称,没有大碍。”
收回手,凤狐转头盯着剑舞娘,狐疑问道:“你跟这小子缔了同心结?”凤狐外眼角高挑,语气似在审问。
“你怎么知道?”剑舞娘显得有些吃惊,对凤狐的语气也感到有些不满。
凤狐微微一笑,表情像是一个极具城府的女人,答道:“你与这小子体内的灵力虽强弱不同,运转的路径、起伏的频率却相当一致,我知道有一种印法,能够让施印者与受印者之间心意相通 ,受印者灵力自动依照施印者灵力运转。你是否给这小子施展了这种印法?”
剑舞娘眼神变得警觉起来,傲然抬头,回答道:“是又如何?”
凤狐没有接话,接着问剑舞娘:“文锆说,你全族人都被一只叫作皂皮癞的孽畜害死了?能引导这小子使出体内雄浑灵力,还保住了他的性命,你的法力不算下乘,然而聚你全族之力居然对付不了一只皂皮癞?”
剑舞娘语气冰冷地回答道:“皂皮癞的主人是古柏,一洲洲牧,通晓巫术,如果不是他在,一只皂皮癞倒也害不了我全族。”
凤狐冷笑一声,反问道:“统丘的情况,我这两日也了解了一些。古柏虽说是一洲洲牧,不过是婆罗洲巫师们派来应付曦娥的一个皂袍巫。巫师按照巫法的高深程度,分为青红皂白四等,聚你全族之力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古柏?”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剑舞娘语气激动,她目不转睛地瞪着凤狐,想要知道凤狐问话的目的。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呢?”其实,文锆脑子早就在凤狐和剑舞娘的对话开始前就清醒了,之所以装作还在昏睡,是想听听两人到底要说些什么,看形势不对,赶紧“清醒”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增强些感情。”凤狐右手使劲儿掐了一下床榻上的文锆,斜眼看了剑舞娘一眼,走开了。文锆假装昏迷,凤狐其实都看出来了,使劲儿掐了文锆一下,算是解心中郁气。
“嗷~”文锆痛地惨叫一声,揉着痛处,愤愤地看着走开的凤狐。
“文锆......我......”剑舞娘想解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