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凉意。

他哆嗦着缓步后退，口里喃喃：“不……不敢。”

所有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可没人嘲笑他。

这……这谁敢啊！

秦良玉的瞳孔里倒映着巨大银蛇，三观也尽碎。

她不过是在山里练了两年兵，外面啥时候成这个样子了！？

————

陕西，西安。

孙传庭在知晓李自成临近后，带领众多亲卫上关帝庙，对着义薄云天的关帝塑像誓师。

这与他历史上的选择一样。

崇祯十六年，李自成与孙传庭本该有一战。

历史上的那一战是发生在八月初四。

孙传庭带十万大军出城，夹攻李自成。

那一战打了整整两个多月。

孙传庭落了个尸骨无存。

而如今，这场命中注定的战役提早了三个月。

此时，春天还正好，夏天还没来。

他也决定听从崇祯密信，监守城池，等待援军。

从关帝庙出来以后，孙传庭望着城外的千里赤地，想：

明儿就是端午节，他手下的弟兄，还有多少能在节后，赶回那个未取下艾草与菖蒲的家，祭一祭迟来的祖，喝一喝残留的雄黄酒，吃几口冷掉的粽子？

风中不知从哪儿飘来了水煮艾草的味道。

苦涩的，熟悉的。

让孙传庭想起了许多幼时往事。

他死去多年的娘，就老喜欢煮艾草水来给他擦。

粗糙坚硬的艾草杆子，搓在小孩子娇嫩的皮肤上，那感觉至今清晰。

“大帅，走罢。”他身后的亲信提醒。

孙传庭微微一笑。

“吩咐军中伙夫，把我的马宰了！还有你们的马，都捐出来，今儿多多地煮肉！明儿便是端午，纵然不能让弟兄们吃上粽子，也得把肉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