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容后再议,那太师好歹要问问裴驸马的意见吧?”
苏真蛟狭促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裴麒,自从姜丞相加入与自己的激情辩论后,当事人就一直处于静音状态。
裴麒虽然很想把自己家那个疯婆子送到京兆府,但太师都出面要把这件事往下压,他总不能不识抬举吧?
“臣没有异议!”
“既然没有异议,那裴驸马下了朝便来御书房一趟!”
苏真蛟大手一挥,像极了留学生训话的班主任。汪东海见双方已经谈妥,又高喝了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一次,没有人再闹什么幺蛾子。
百官有序退出宣政殿,今日的朝会正式结束。
“母后,儿臣来扶你一把!”
文帝眉眼带笑,自觉的走到苏真蛟面前想要献殷勤。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明白长公主去不去京兆尹那根本就不是执法严不严明的事,是在考验他这个皇帝是不是容易让人拿捏。
苏真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便宜儿子,这娃维护他的心意是好的,自己平时没白疼。但是拿别人女孩子的终身大事来做文章,行事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些。
“皇帝啊,这香云郡主好歹也是你堂妹。你换个角度思考,若你以后的孩子也被这般草草嫁人,你的心不会痛吗?”
“朕可不是裴麒!”
苏真蛟翻了个白眼,皇帝这话他尽有些无力反驳。
二人来到御书房,裴麒已经早早在御书房等候。
“裴驸马,昨日哀家在皇宫也看见你们裴府火光冲天呢!”
一进门,苏真蛟就揶揄了裴麒。自从知道驸马爷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不顾女儿的终身幸福后,苏真蛟对他的滤镜碎了一地。
裴麒低着头没回话,御书房可不是宣政殿。这里就他和文帝母子二人,说话做事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苏真蛟叫他不说话,自觉有些没趣。来时都已经做好准备,要和这位驸马爷好好的争论一番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重要。
对方既然不接招,那他索性就跳过这个环节摆出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道:“裴驸马,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你这般绝情实在让哀家寒心!”
“?”
裴麒满脸黑线,这苏太后对绝情二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长公主不顾夫妻情分烧他裴府在先,若说绝情那也是长公主绝情,关他什么事?
“裴驸马你自己表个态吧,今后要怎么维持这段夫妻关系!”
趁着裴麒愣神的功夫,苏真蛟乘胜追击,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妥,铁了心要落实裴驸马在与长公主的这段婚姻关系中,他就是绝情,就是渣男!
裴麒满脸通红,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唯女子和小人难养!苏太后这不摆明了胡搅蛮缠嘛!他有些欲哭无泪:“回太后,长公主不顾夫妻情分烧我裴府在先,臣与她已经无话可说!”
“那就是没得谈了?”
苏真蛟挑了挑眉。
“绝没可能再谈!”
“那裴驸马不如和长公主和离如何?”
一旁安心当工具人的文帝,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劝驸马爷和公主和离,自己的老母亲绝对是大庆第一人。
裴麒显然也没料到太后会出口让他们和离,沉着的眼神中也难掩狂喜:“若是太后旨意,臣不敢不尊崇!”
苏真蛟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裴麒的一切表情都尽收他眼底。若他猜得没错,这位驸马爷怕是早就想和离。今天闹这么大的动静一来是面子上过不去,二则正好趁这个机会以七出之名将长公主休掉。
原本苏真蛟还在奇怪,为何这驸马爷非要把长公主送上京兆府。若是从一开始抱着要与长公主离婚的打算,那么一切都说的通。大庆休妻的七出之条,有一条便是犯妇可出。
若长公主上了京兆府,一但落实了罪名,不论他是否会受到惩罚,裴麒都可以用七出之名将她休掉。到时候即便皇室有所不满,短时间内也奈何不了他这位驸马爷。
想清楚了关键,苏真蛟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便宜儿子稍安勿躁,和颜悦色的对裴麒说道:“哀家一向都通情达理,既然裴驸马和长公主过不下去了,那长痛不如短痛今日就下旨和离!”
“太后圣明!”
裴麒差点就要笑出声来,自己兜了这么大一圈子为的就是早日甩掉韶华这个累赘。眼见愿望马上就要成真,他看太后那张老脸都觉得顺眼多了。
苏真蛟在文帝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文帝皱着眉看了眼裴麒,冷笑了声便大笔一挥写起了圣旨。
“裴驸马,朕的姑姑虽然骄纵了些,但好歹也与你夫妻一场,不再考虑考虑吗?”
“回陛下,臣与长公主已经无夫妻之情,还望陛下成全!”
“朕这玉玺要是盖下,那就再无回转的余地!裴驸马真的不后悔?”
裴麒鉴定的点了点头,好不容易逃离苦海,他脑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