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早就好了,只是楼弃还守着她,勒令她不许出门。
虞归晚暗叹了一口气,那日身上的血迹大半都是虞姝儿的,她的伤只是看着严重。
闷了好几日,见他依然坐在轮椅上,心中一股劲上来,那日明明都站起来了,还装呢?
他整日都拿着书在窗前看着,见她下床,放下了手中的书,微拧了眉,“你下床做什么,当心身子!”
虞归晚没理,眼珠一转,脚下一偏,便要栽下床。
楼弃下意识的从轮椅上站起,将人扶住,有些生气却还是压着脾气,柔声说道,“怎么不小心些?”
“王爷,瞧,您的腿好了。”虞归晚浅笑着打趣道,“原来我才是王爷您的良药啊!”
楼弃闷笑一声,也没觉得有什么,那日他跑过去的时候,虞归晚可是醒着的,若她没瞎,也该知道他的腿没瘸。
只怕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一直在装的,如同这几日一样,明明知道还故意戏弄他。
“王爷放我下来吧。”见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也觉得没劲,无奈的说道。
虞归晚脚一沾地就立刻往门外走去,楼弃无奈的任她去了,却还是又坐回了轮椅。
屋外铺了薄薄的一层雪,四周都是白茫茫的。
“王爷,咱们明年种棵柿子树吧,这天气肯定能变成冻柿子,听别人说好吃得紧。”虞归晚突然说道,嘴里哈出一股股的白雾。
“好。”楼弃应道。
“王爷,咱王府有钱吗?”虞归晚搓了搓手,莫名的问道。
“有,你要多少?”楼弃问道。
“十万两?”虞归晚试探性的问道。
楼弃没应,只从腰间摸了块东西,递到她面前后,又说道:“库房的钥匙,你要什么自己拿就是了。”
虞归晚眼睛亮晶晶的接过库房钥匙,极为宝贵的收进了腰间的荷包。
尊王的封号可不是白给的,连台阶都用的白玉铺的,可见库房里有多少好东西!
楼弃见她脸色终于好看了些,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默默的想着,若是把地契房契都交给她,那她会不会更高兴一点?
没等他想明白,虞归晚已经裹紧了披风又回了房间里,边往床上挪,一边嘴里嘟囔着,“还是被窝里舒服……”
再有几个月,为时两年的大旱就要来了,钱的问题解决了,再过些时候就能囤些粮食了。
正月初十的时候,虞归晚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带着楼弃回了秦家。
宫里发生的事秦家并不知情,总还是要回去一趟的,也幸好早前和虞家断绝了关系,否则还要和一群不想见的人过年。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巧碰上方少明报名春闱回来,脸色阴沉的抿着唇角,见他们来了,才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样子。
“阿鱼风寒好啦!怎么不叫二哥去给你瞧瞧?”方少明咧着嘴角问道。
“小毛病而已,哪能麻烦二哥你呀!”虞归晚摘下头上的兜帽,笑着说着,“对了,二哥刚刚怎么愁眉苦脸的?”
提起刚才的事,方少明虽还是笑着,眼底却染上了冷意,哼了一声后说道,“还不是那个裴言!我去报名春闱,他竟然也在,还大放厥词说今年他一定会考上前三,高中状元!”
“这京城谁不知就他那个草包,能考上前三十都算祖上冒青烟了!竟还敢威胁我让我上门去给虞姝儿看病!”
他满脸的不屑,虞归晚也听的一阵好笑,不过想起方少明要科考的事,心头也有了思量。
前世方少明也去参加科考了,还考上了前三,一入朝为官后便一路晋升,最后以贪污腐败的罪名将他流放了。
现在想来分明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秦家既有文官又有武将,各个皆是拔尖的,不过是功高震主,皇上不信秦家罢了!
“走,我们去找祖父!”虞归晚当即下了决定,推着楼弃往秦守忠的院子去。
也正巧秦氏和秦四海也在,寒暄了一阵后,虞归晚便直入主题,也没避开身旁的楼弃。
她从心底就认为楼弃只会帮她,不会算计她,很奇怪,但事实也的却如此。
“二哥不能入朝为官!树大招风,秦家若事事都参与,皇上会疑心秦家的!”虞归晚严肃这一张小脸说道。
秦守忠没放在心上,只当她小女儿家的想太多。
“你二哥身子弱,不入朝为官,难不成也去抗大剑啊!”秦氏宠溺的笑道。
方少明有些不服气,转头看了一眼秦少安,再看了一眼祖父和亲爹,低头看了眼自己略显单薄的身板,讪讪的笑了。
“我们秦家世代忠烈,皇上再清楚不过,更不可能会疑心!”秦守忠斩钉截铁道。
“阿鱼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秦四海心思要敏感一些,犹犹豫豫的说道。
“皇上的确不会疑心,可……”虞归晚转头看了一眼楼弃,又继续说道,“可皇上不会永远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