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不能平淡,感情不能深厚,足足一刻钟过去了,信纸上滴了墨,换了一张又一张,竟还一个字都没有写!
慕容云已经无聊的转到了书架边去,一边无所事事的翻着书,又一边时而偷偷看着那弯腰斟酌的女人发笑!
慕容舒的这一面是极其少见的,从小到大,她给慕容云的感觉要么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要么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庄主,她几乎不会笑,除非慕容云很努力很努力的练了完了一本秘籍,她才会稍稍舒点眉头。
直到秦以烟来了,她整个人都变了,没有温度的那一面,她几乎藏得很好,至少不会在秦以烟面前展示!
慕容云对于这一切,是高兴的,可能从小到大见过了太多的大场面,她可以接受她娘那个样子,她也喜欢她娘这个样子。
她很高兴,秦以烟能让她娘有所变化,因为她知道原因,虽然慕容舒以为她瞒得很好,谁都不知道,可她忘了慕容云很聪明,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记事了!
所以,在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站在她娘这边的,尤其是长大以后,感同身受了同为女人的不易!
黑夜、深山、竹林、破屋!
一根快要燃尽,蜡烛还在风中凌乱,灯芯在奋力的燃烧,可能就在下一秒,这个破屋就要同周围是所有屋子一样,与这座大山共同沉沦!
屋子里快速穿过的男子在同样破旧的柜子里翻出一根尚有个五成新的蜡烛,也可以说是五层旧,快步走向桌旁,借着蜡烛快要燃尽的火苗,试图传递到这一根来!
意外可能就在下一秒,不是外部的,而是自身造成的,那男子刚快步走过去,一个微妙的风,就扑灭了原本就在瑟瑟发抖的火苗!
男子尴尬的愣在原地,干咳一声,一边眉头拧起,看向角落……
角落倏的一下,又一个新的火苗燃起了,火苗悬在空中,只把那个角落照亮了,男子又挪过去,把蜡烛杵在火苗上,燃起来了。
破屋子里,顿时起了两个火苗,但片刻,角落的火苗熄灭了,随之而来的是软绵无力的脚步声,走过来的也是一名男子!
一般来说,一个人内力越是深厚,步子越轻,甚至都没有声音,一边安放蜡烛的男子,心里默默感叹,看样子,最近某人内力又进步了……
“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那角落的男子说完,慢慢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蒙着面纱的男子身着厚实的衣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两只手随意放在桌上,双眼认真打量安放的蜡烛,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最近安分些!”
“什么意思?”
蒙面男子又把头往后一移,单闭着一只眼,努力把蜡烛和那破窗正中间摆在一条线上,漫不经心说道:
“我最近可没什么动作!”
白华冷漠的双目,鄙视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我这也只是提醒!”
“发生什么事了?”
“这件事比较复杂!”
“复杂?”
面纱男子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自己摆放的蜡烛,就像是一个画家欣赏自己的作品,一个财迷欣赏自己的钱财,一个男人欣赏一个女人一样,欣慰的又点了点头!
“就是广云有了新的麻烦!”
“新的麻烦?”
白华也同样饶有兴趣的半瞄着桌上的蜡烛,不懂他的“情趣”在哪!
“一个比较难搞、难对付的麻烦!”
“那不正好,给他雪上加霜呀!”
面纱男子把带着手套的右手举了起来,艰难的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摆,脑袋也跟着摇!
“那不是一群好惹的,我们若是贸然行动,他只会觉得我们也是冲那东西去的!”
“什么来历?这般猖狂?”
“异日教!”
白华双目不自觉就放大了,又不易察觉的恢复原状,他几乎不怎么理会江湖之事,能传到他耳边的人、事、物,他知道都不简单!
所以异日教他还是有些好奇,只知道那邪门歪道在西域大漠,没想到这手竟然可以伸得这么长!
“这几日我还是试试能不能找到那几个长老,还真是奇了怪了,我就不信了,广云山的五个长老,还真的能够神隐!”
那面纱男子愤愤然拍桌而起,桌子上的烛火被这震动一拍得窜了起来,脱离了灯芯,好在迅速的又落了下去,接上了火苗!
白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瞧着外边,说道:
“为什么……你不怕他们夺走了广云的东西?”
面纱男子神色一滞,又迅速的一声轻笑,打破屋子的短暂沉默,指着外边!
“那广云山,就是这般容易拿下的?”
白华看着他那突然的手势,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了又看,除了暮色,就是暮色!
“你且放心,广云山在我手掌里,轻轻松松的,上边有人的,所以其他人没那么容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