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云山你也有人?”
白华诧异感叹,啧啧摇头,又说道:“看样子,你那人不怎么听话嘛!都这么久了,五大长老的下落还没打听到!”
“慢慢来,不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事情都要慢慢计划,重新计划,不能操之过急,要一击即中!”
“稳操胜券的事情自然是最好的!”
一言一语中,话题默默的被转移了,白华起初心里的疑问,顿时间,也忘了!
那男子继续在破屋的瑟瑟寒风中,瞄着瑟瑟发抖的火苗!
已经过了子夜,广云山已经上也漆黑一片,但有一间屋子还一直亮着的,这也就是在萧柏舟可以容忍,在薛存远在的时候,广云山是除了他之外,谁都不准用蜡烛,火把来照亮的,但凡被他发现了火光,二话不说,直接将他丢在野外,自生自灭,呆到他气消了的之后才能回去!
到了萧柏舟这儿,广云山到了夜里也是偶有灯火通明的时候,这是当年的广云弟子多么梦寐以求的画面!
而今日夜里,这一间燃起蜡烛的屋子是谁呢?又是哪个人没有被周公召唤?
萧柏舟穿得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处,到了大半夜还是这样的打扮,老是容易给人一种打算出去,或者才回来的错觉!
萧柏舟低头垂眸,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玉佩,但又远远看过去是在发呆!
拿着一块玉佩发呆?
玉佩是玉白的,全身透着银光,没有一点点杂质,方方正正的上面有模有样的刻着一把长剑的模样,摸上去,顺滑舒服,一看就是一块上等中的上等!
玉佩刻剑的背后是用隶书写着的秦字,上边垂着一个红绳,想必平时是被挂在腰间的!
萧柏舟已经愣了许久了,终于,眼睛眨了眨,有了半分意识,看着外面暮色不由得紧了眉头,把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回怀中。
悄无声息的移到了窗边,甚至是连影子都没有刻意惊动,但也不必刻意惊动!外边没有奇怪的动静,风吹,叶动,鸟鸣,甚至连树枝掉落的声音都没有……
萧柏舟沉住呼吸,不动声色的迅速推开窗户!
一阵风弄过窗沿,外面的风吹拂他的发丝,推开窗户也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人!
一个人站在那,双目一大片都是白的,只有中间两个黑点,那是一双眼睛?但长在那的,塌陷的全是黑点的鼻子上方,定然是了!
但那么白的双目,周围却是红的,像是染的血,又像是画的胭脂,萧柏舟顿时失神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那个像人的东西也是愣了一秒,陷在黑影里,被大血色的斗篷包裹着,推门而出的风把这人本就不多的头发掀起,还可以看到爬满白黄色的蛆的头皮。
像是才喝了一大碗血的丰满嘴唇慢慢的抽动,带着脸庞的肌肉,但脸上又没什么肉,只剩个骨架,在那,看见骨头拉扯!
但他后背上又有许多肉,一个驼背,把他的脑袋就像是身体多了的部位,移到了脖子边,挂在面前,好像小小的干瘦的脑袋随时都会掉下,掉了之后,又捡一颗头替代上!
萧柏舟看着他抽动的嘴角逐渐缓慢上扬,诡异的露出白到发光,像是玉一样的牙齿,顿时头皮发麻!
他并不知道外面有人,但就是直觉,一种可怕、诡异的直觉,让他蒙对了!
也不知见到这个画面,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脑袋渐渐发涨,发晕,他大概可以体会扬鹤被吓晕的感觉了,是地狱来的鬼差?黑白无常?还是没有死透来索命的红色厉鬼
那人还在嘴角上扬,他在笑?但没有笑出声……
萧柏舟刚要说话,他就发出了声音,诡异的婴儿哭声,同在广云山诡异的屋顶上同一样恐怖的婴儿哭声!
“你……是谁……”
萧柏舟鼓足勇气问了出口,但那人没有理会,一身大红色的斗篷把他整个人遮了一大半,只露出狭小脸庞,哭声越来越大,他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他一边笑一边把眼睛瞪大,可是那根本不像一个眼睛,更像一个珠子,越来越圆。一点点渗出血色,还有那有长又大的舌头,笑声越大,舌头吐出来越多,舌头上面也是血红色,全是粘稠的东西……
看着这个舌头,萧柏舟竟差点呕吐,听着笑声整个人都不好了,脚步慢慢挪动,但不知移去哪,脖子开始慢慢后仰……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怀疑眼前到底是是男是女,起初第一印象是男子,但渐渐的他的哭声,尖细,而且吞咽的喉咙没有喉结!
“你到底是谁?”
萧柏舟已经定神许久了,也说服了自己许久,世上本没有鬼,人比鬼可怕千万倍,比如此刻的人……
终于是慢慢缓过来了,手掌被墙壁挡着,他直视着那人,掌心却在慢慢使力,随时准备飞身,擒住他那喉脖!
那人除了脸上肌肉的抽动,没有一点动作,就连眼珠也是一动不动,扯着的嘴角开始僵硬了,随即尖细婴儿哭声转化为女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