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珩翊扶着寒则暮,她的身上满是伤口。他望向寒则暮的后背,那箭伤,已然淡淡发黑,这是被抹上了毒药。他眼神犀利的看着一旁的黎子寒,斥责道:“我让你们假意追杀,而你们却痛下杀手。”他还长叹一口气道:“你啊你,还下毒,解药拿来!”
黎子寒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倒出了一颗,递给了叶珩翊。又从袖中拿出另一瓶解药,倒出了一粒,递给了他。他接过,讽刺一笑道:“你这是射杀了她几次?还下的不一样的毒?”他给寒则暮服下,卡住了喉咙,让药丸顺着喉咙服下。
“我…主子!可我们接到的却是让我们翎朽阁追杀寒则暮,没有说是假意追杀。我想着既然是您下令追杀,那必然不用留活口,便在箭上涂抹了三种毒药。”黎子寒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情绪控制的很好,处事很冷静。“那必然是传令的银绪大人,传错了您的命令!”他低着头看着一旁叶珩翊怀中的寒则暮。
“罢了,起来吧。”叶珩翊抱着寒则暮走向了前面的枝江月,黎子寒紧随其后。街道之上的行人看着叶珩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女子,他竟然在今日一边为王妃安排了烟花表演,一边怀中抱着其他女人?
叶珩翊丝毫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突然街道之上站着一个女子,那是许慕欢。一身藕粉色的衣衫,下裙摆是暗紫色的褶皱裙子,上面全是孔雀翎的刺绣,衣袍之上遍布杏花图案,袖口之上是银色丝线勾勒着的孔雀翎。发髻被一杏花簪子插着,两鬓留有碎发,眉宇间有一个暗红色的杏花花钿。小山眉呈淡淡灰黑之色,一双瑞凤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小圆唇被涂上了红色胭脂。她手中提着花灯,望着眼前的叶珩翊,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许慕欢心中五味杂陈:他怀中的女子,这难道就是叶珩翊心里的那个人吗?早就听说过他有心仪之人,还拒绝过圣旨。原来竟是这个女子嘛?
她往叶珩翊跑去,手中的花灯随着她的奔跑来回摇摆着。叶珩翊见许慕欢向他跑来,他看了一眼黎子寒,说道:“你去枝江月,找一个叫薄梓的女子,让她备好汤池。就和她说,桉殊受伤了。”黎子寒向叶珩翊行了礼,直奔枝江月而去。
许慕欢走近了,看着他怀中的女子道:“这女子生的绝美,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吧。”
“是!而我们本就是圣上安排联姻,其实我们心意相同,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等剿灭朝中势力,你便可拿着大婚当日我给你的休书离开王府。过你喜欢的日子,好好生活。”叶珩翊虽觉得有些许对不起许慕欢,但,这就是很现实的问题。“至于她…”叶珩翊说起寒则暮,眼神竟温柔起来,看着怀中的她,嘴角露出微笑道:“我与她是前世注定的缘分。”
许慕欢也不是小门小户之女,在她的身上有大家风范。她本对叶珩翊无情,也不想着侍寝。成亲当日,她便想向叶珩翊表明心意,结果两人竟想到了一处,那夜叶珩翊就给了她休书。
“她这是受了重伤,快找个医馆为她救治!”许慕欢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她真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英姿飒爽,却又格外温婉。许慕欢甚至想与寒则暮交个朋友。
“我们去枝江月。”说着就抱着寒则暮,迈着大的步伐,走向枝江月。许慕欢跟着叶珩翊,她也有些许不明白,为何枝江月,天下第一楼,会收留重伤之人。枝江月可从不跟任何人牵扯上关系,任何人也无法攀上枝江月。这时许慕欢,就觉得此女子绝不简单。
枝江月的大门敞开,有一女子在门口站着,四处张望。看见了叶珩翊,便跑了上去。“公子,主子怎么受伤了!”她看着怀中的寒则暮,见叶珩翊不说话,便带着他们前往枝江月。
突然门口跑出来一个少年郎,他身着一身暗红色长袍,半边衣袍是米白色的,肩膀之处用金色丝线绣的金龙图案,衣袖之处是祥云纹图案点缀着。腰带是黑色腰带,上面绣的是金色翎羽。他是一个十六七岁少年的模样,头发用一根红色发带绑着,宛如山峰一般的剑眉,一双绝美的丹凤眼,线条明显的鼻子格外高挺。嘴唇微薄,如花瓣一般。
他看见叶珩翊,眼神突然变得迷离,他自然是认识他的,大老远唤了一声:“父君!”叶珩翊听见了点头示意。
看见他怀中抱着女子,羡森跑向前去,看见她的面容,他的眼眶中竟流出了眼泪,轻轻唤了一声:“母妃!”
此时的许慕欢,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暗红色衣袍,龙纹,这在当朝可不能用的,这是皇帝陛下才能使用的。而这个少年竟穿着这身衣服来到栖园喻京,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许慕欢思绪很乱,能叫父君,母妃的,只能是皇室,这少年的衣袍更证实了她的猜测。这时候她便发现,叶珩翊身上藏了许多秘密,那女子也不简单。
他们走进了枝江月,薄梓将寒则暮安置于厢房之内。因为薄梓知晓寒则暮受伤,便闭门谢客,今日的枝江月空无一人。外面的气氛格外凝重,他们围着一个桌子坐着,互相看着对方,不说话。
一人推门而入打破了枝江月的寂静,一袭黑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