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周五的晚上，有家的归家，恋爱的约会，没家没恋人的也遁到无处可寻。绵小年看着站牌，念着车辆停靠的站名，短短九站路，很快就能走完。可是随着乘客变少，公车发车间隙也变长了。平时几分钟一辆的车，现在十分钟过了，还不见车的踪影。

绵小年晃到家，已经九点五十分。简单洗漱毕，打开电视。绵小年感觉上次主动开电视还是上个春节的事，那时候绵妈绵爸和大年都围在餐桌前打扑克，不想动，指使小年去开电视。现在的节目都这么吵闹吗？不停切换频道，直至电视上出现奥黛丽赫本好奇又惊恐地看着格里高利派克从狮子口中抽出的前臂。

这是爱情吗？不知道，至少他们有共同的回忆。

已经要变成回忆了嘛？

手机打断了绵小年的思绪。

“您好！莱哥让我们把他放小区门口，辛苦您下来把他领回家吧！”对面传来一副好听的女中音。

绵小年沉默了，直到对方误以为这边断线再次确认，“好的，我这就过去。”

居家服外套了件棉服，小区里路灯昏黄，天上的月亮倒是清冷透亮。夜里真冷，绵小年打个寒战。小区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出租车，车外年轻的女孩正扶原地左摇右晃的男人站在路灯下。

“您没给莱哥拿件大衣？”女孩儿看了绵小年空手抱在怀里走过来。

男人脚步不稳，口齿却还清楚，虽然舌头有点捋不直，“我不冷。回头见，回，回啦！”抬起被女孩儿牵着的胳膊，把手伸到绵小年这边。

绵小年朝车里瞅了一眼，车里还有两个年轻的男士，一看冲她傻笑的脸，就知道没少喝，绵小年看着女孩儿浓密卷翘的睫毛，“谢谢你，回去路上小心！你可真能干，照顾三个醉鬼。”

女孩儿甜甜一笑，转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