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的话,令室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望舒见势头不妙,接着温声打破了沉默。
“福晋所说正是,妾也不信这毒是宁姐姐投的,可这衣裳毕竟是宁姐姐送的,若是爷怪罪,还请从轻责罚吧!”
看着重罚不成,那就把局面搅浑,她也别想摘清白了出去。
“爷,您可以差人调查,妾确实没有采买过那样的毒药,妾也对医术草药一窍不通啊,定是妾近日得了您的宠,这才糟了有些人的暗害,您可一定要还妾的清白啊!”
温宁在听懂望舒话中含义后,心间一阵滞闷。
她嘴上说着辩解的话,可眼神却在冷冷盯着望舒的方向。
“宁姐姐,您别激动,主子爷定能将此事调查清楚...爷,您也定能给妾个交代!”
望舒的话音落地。
外头内务堂的太监魏明也悄声进门。
他是张妈妈手底下的。
管着库房有时也管内务申领与记档。
他全程低着脑袋未曾抬头,只跟苏培盛在门口低语一阵儿。
便悄声退出了视线。
“爷,外头查了宁主儿的采买,申领,全部的存档,的确未曾接触过那毒药...”
苏培盛的话,听得温宁稍稍舒了口气。
她噙着泪,有些哽咽的对着胤禛说道。
“爷,妾真的是清白的,妾不敢诓骗您啊!”
福晋闻声也凑近了身子,对着胤禛说道。
“爷,这是场误会罢了,您把这件事儿就交给妾身吧,过后妾身在细查查,定能给钮祜禄氏个交代。”
望舒还想张口,可还是忍住了。
眼下不宜她再发表言论,还是静静看会儿再说。
“你虽然没投这毒药,但衣服到底是你送的。”
胤禛冷睨她一眼,吓得温宁扑通一声跪到了地面。
“爷,妾冤枉,妾真的冤枉,还请爷明鉴!”
他迟疑一阵,开口道。
“若是你拿到手后,细细查验些功夫,也不会出这样的茬子,罚你半年月钱,再有,这半年就好好在你的梧桐院待着,别到处乱窜。”
那拉氏在一旁听着,拧了拧眉,才要开口劝说,却被胤禛一个骇人的眼神给吓得止住了声。
“....多谢主子爷,从轻责罚。”
温宁不甘的叩了个头,眼泪“唰的”的从脸颊滑落。
被身旁冬儿搀着出映月阁屋子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的。
迷茫间,回身往望舒那冷凝一眼。
而望舒则淡然回望,眼神中透着些复杂的情绪。
转而唇角微微含着笑,不过那笑容如一缕青烟,转瞬即逝...
“爷处事公允,这下钮祜禄氏,你满意了吧。”
那拉氏所说之话意味深长,可望舒却并不入心。
“妾不敢有任何意见,妾在后院,全凭主子爷与福晋照拂提点,妾的一切,也全凭主子爷做主,妾不敢多嘴。”
望舒此话就像是一团软花花的棉花,这福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不深不浅。
到是令她的气血有些上涌...
“恩...那便好,爷,想来您与钮祜禄氏还有话说,妾身就先回去了,哦,对了,才刚与爷正说着除夕进宫事宜,倒是还有细节,需要请爷的示下。”
那拉氏起了身,却并未走。
见如此情景,望舒倒是不愿讨嫌。
连忙对着胤禛说道:“爷,除夕进宫是大事,您想必与福晋还有事情商议,妾这就送您与福晋出门。”
得体,且会察言观色。
她总是能恰当好处的揣摩他的心思。
“也好。”
胤禛走了几步,忽的又停了下来。
他对着苏培盛说道:“回头,给她院子里再添几个使唤的,就一个丫头不像话。”
“哎哎...爷您就放心吧。”
“...让她自己挑些可心的,毕竟成日在她眼皮子底下打转,瞅着碍眼也不成。”
胤禛说完,走到门口又回望了望舒一眼。
而望舒也回给他恬静的笑意。
眼瞅着一院子的奴婢奴才渐渐出了映月阁大大门。
连翘才又扶着望舒坐到了榻上。
“主儿,这个结果好不好?也没白费了咱们的心思吧?”
连翘举着包成粽子模样的手,凑在望舒身边轻问道。
“你也是,让你摔倒惊动章本就成了,你怎们还真的划破了手,你知不知道,若是划了手腕的关键脉搏,即便华佗在世,你的小命也玩完了!”
望舒有些着急,可连翘却是满眼望着她。
“主儿,奴婢只想把戏做的再真些,免得让人怀疑,奴婢粗手粗脚的,一点小伤不碍事!”
她一边说,一边笑,是想让望舒不要为她挂心,可这一挥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