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走去,邢非就跟在她的后面。
颜如芷把手放在门扶手上,却迟迟没有拧开,邢非也沉默的站在一旁,她蠕动嘴唇几次,才说出,“……你们走的时候,我想告别……可以吗?”
邢非一怔,随后回,“不会有告别。”
颜如芷眼前一片模糊,握着把手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白,“……我理解。”
说完,像是被人追赶一般,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邢非眼前,关上,一同关上的还有颜如芷仓皇失措的脚步声。
颜如芷回到对面的公寓,看着明明一直觉得很温馨的地方,好像一瞬间变得空荡又冰冷,虽然这间公寓里也满是三人生活的痕迹,可是知道他们不会再跨入,徒留物品,更觉凄凉。
颜如芷太阳穴直跳,瘫倒在沙发上,这才惊觉后背濡湿一片,一整天紧绷的神经依然无法松弛。
她知道理智的做法应该是,去浴室泡个热水澡,洗掉这身汗,最好能够吃上一片药,然后再爬回床上沉沉睡去。
郝医生说过,在精神激荡比较厉害的时候,最容易影响她的精神状态。最好的办法就是吃上一片安眠药,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对颜如芷来说,效果很好。
这几年,当她感觉情绪没有突破口时,会尽量让自己好好休息一场,哪怕只是肉体的放松,也会让人状态好上很多。
一觉起来,一切又是新的一天。
可是这个时候的颜如芷,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只觉灵魂也被抽离,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任自己沉湎痛苦。
她想,如果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不用醒来,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