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

林晏清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喃喃，脑海中浮现起了自己前世的死状。

众叛亲离，死不瞑目。

霎时间，她眼底的晦暗弥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堪称麻木的冷漠与平淡。

夜渐渐深了。

御书房挑灯的身影并未离开，而是又燃起了新的烛火。

御书房前，慕怀瑾缓缓步上青阶，最终却也只停步在门前。

“劳烦姑姑去问下，陛下今晚打算歇在哪。”

“是。”

不消片刻，那宫女便出来了，“禀凤君，陛下今晚就歇在御书房，还请凤君早点回去歇息吧。”

他没动，只是固执地道，“劳烦再去问一次吧，便说，本君在殿外候着陛下。”

对方犹豫着应下了。

没法儿拒绝慕怀瑾的宫女，只得硬着头皮又进了殿。

然，这一次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

一炷香之后。

殿门再一次打开，出来的人却是林晏清。

她甚至都不愿意废话些什么，直接开门见山：“朕今夜不想去凤藻宫。”

“好，那臣侍便与陛下一同歇在御书房，只是这御书房的软榻窄了些，要不要臣侍再去命人……”

“朕不想看见你。”她打断了他的话。

林晏清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难听。

“……陛下说笑了，夫妻怎能分房而睡。”

林晏清捏着门边沿的手紧了紧。

“就这么冥顽不灵？是怕朕在和你吵架之后，转头就投入第三者的怀抱里寻求安慰了？”

“夫妻同床共枕乃天经地义，陛下不会以为这也算是监视吧？”

两人四目相对。

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间，似有火花迸溅，更像是在无声的对峙着。

“随便你。”

最终，林晏清还是没能拗过慕怀瑾。

他爱往御书房那窄小的软榻上，跟她挤着睡，那就睡吧。

随他去，大不了她不理他便是。

相对缄默，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清早，慕怀瑾早朝后欲去御书房、朝阳殿找人，却屡屡碰壁吃了闭门羹。

天尚朗晴，春风拂面。

慕怀瑾鬼使神差的来了御花园。

他默默的挑剔地摘着御花园里，沐浴春日风雨而绽放的鲜花。

这偌大的后宫，除了林震浩留下的那些太妃太嫔，便只有他这个凤君了。

现下林晏清拒不见他，他又没心思再伏案理政，实在闲得发慌。

帮着其他宫女洒扫御花园的王引章，瞧见了慕怀瑾身旁一地的残花，不由得止步。

见四周无人，王引章清了清嗓子。

她温柔地道：“春花烂漫，凤君何故如此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