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蕙心絮絮说着,荼靡小步走过来,“姑娘,丞相府的小姐递了拜帖来,说是想与姑娘一叙,现在估摸着过了垂花门,正往咱们的院里来呢。”
江瑟瑟闻言站起身来,惊讶道:“映蔷要来了?来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却不乐意了。”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蒋映蔷掩着帕子笑道:“怎么,不想我来啊。”
江瑟瑟嗔了她一眼,装作叹道:“你来的不凑巧,我这里来不及拿好吃的招待你,你且改日再来吧。”
蒋映蔷笑骂道:“好没良心的人儿,我大老远从相府赶到这里来,口干舌燥的。你也不给我倒杯茶喝,又想让我打道回府。”
江瑟瑟但笑不语,只拉了她徐徐往屋内走去。
“好了好了,外面风愈发大了,怎么舍得你回去呢,快些进里屋暖和暖和。”
进了屋,蒋映蔷身边的丫鬟把披风取下,露出里面所穿的茜色流彩暗花衣裙。
蕙心和荼靡端来天青色釉瓷茶盏,呈给二人。
江瑟瑟道:“方才听你要来,你素日最喜的毛尖茶还没来得及准备。我这里只有些家常茶叶,先且喝着解解渴。”
蒋映蔷挽起衣袖,轻轻啜了口,笑言:“家常茶叶也有其独有的滋味,你我之间家常便是最好的。”
江瑟瑟看了一眼她的装扮,“你今日装束倒是颇为端庄稳重,与平日不同。”
听到江瑟瑟的话,蒋映蔷也抬眼望向衣裙,扶了扶裙摆上葳蕤的海棠花,无奈道:“今日场合不同,我又和哥哥递了拜帖来,自然是要穿的稳重些好。”
江瑟瑟沉吟片刻,“你兄长也来了?”
蒋映蔷又抿了口茶。用茶盖拂了茶盏上面的碧绿浮叶。
“若我不拉着兄长一块儿来,我父亲向来是知道我性子的,哪里会允许我独自前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觉笑道:“不过兄长来了也好,正好让他去应着府里长辈,倒是我忙里偷了闲,从正厅里溜了出来找你。”
江瑟瑟把牛乳酥摆到蒋映蔷面前,“本想让你兄长也尝尝的,如今他不在,便都进了你的肚子里吧。”
蒋映蔷笑嘻嘻尝了一块儿。
“这次见不着也无妨,下个月长公主举办赏花宴会,我和哥哥自会赴宴的。到时候咱们也能聚在一起,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江瑟瑟愣了愣,却没有再说话。
蕙心嘴快,道:“蒋小姐怕是难和我们姑娘聚在一起了。”她还想再开口,却被江瑟瑟的眼神制止,瑟缩了下,默默退了下去。
蒋映蔷微微惊讶,放下手中茶盏。
“这是为何?我分明记得长公主给侍郎府下过请帖的。”
江瑟瑟缓缓给她斟了杯热茶,解释道:“你知晓的,我母亲病情未愈,我正好想留下来细细照料母亲。至于赏花宴会……府里还有两位小姐,自然是可以去赴宴。”
“这……”
蒋映蔷听了不由皱眉,“府里的两位小姐是小姐,你又何尝不是?她们既然可以去,为何不让你去?仗着你与你母亲孤立无援,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