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拾儿心中担忧,都伏在岸边细看。却见刘伶伶的脑袋露在水面上。他往前游了数尺,忽地往下一扎,两只脚露出了水面,跟着哗啦一声没了踪影。
足有两柱香的功夫,湖面没有任何动静。卫旷紧盯着湖面,双手手心潮湿;昙拾儿担忧之下,心上忽地一痛。自习练连山出云功以来,他心痛的毛病大好,自信与人手战百余回合都可应付。此刻关心之下险些引发旧疾。他略一调息,心脉已通。南离儿不能回头,在哪里急得跺脚,忙不迭问着:“出水了么?出水了么?”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就岸边哗啦啦一阵水响,刘伶伶冒出头来。卫旷、昙拾儿只顾盯着远处,他在岸边出水倒吓了两个人一跳。
刘伶伶哈哈道:“好手段!好手段!”
昙拾儿舒了口气道:“好险!刘大哥快些上来。”南离儿好奇问着:“什么好手段?”
刘伶伶在水中用力踩了几下道:“好手段。三口箱子各栓了一条铁链,铁链的这头就系在岸边水底石头之上。“说着将头埋入水中,再起来时手中拎出一条铁链道:“回去唤些人来,老刘拽它不动。”
昙拾儿探手从他手中接过铁链,试了试分量,笑道:“水冷,刘大哥先上来。”说着蹲个马步,双膀用力将铁链往怀中一带。水面一片涟漪,跟着远处咕噜噜冒出水泡。昙拾儿两手交替使力,水中气泡离岸越来越近,剩十余步时,昙拾儿双臂陡一用力,却见一物破水而出飞了过来。昙拾儿将铁链一抛,使出望云舒卷来,右手一托左手一推,回旋之力发出,那物临空转了几转,“砰”地一声落在地面。昙拾儿如法而施,将那两口箱子也拉了上来。刘伶伶见了惊大了眼睛,卫旷连声喊好。南离不敢回头,只能急得跺脚。
昙拾儿笑道:“不过借了水力,若单是那箱子,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听了昙拾儿说话,南离再忍不住好奇,猛然回过头去。刘伶伶浑身赤裸一惊之下,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昙拾儿拉着南离与卫旷一起走到箱子边,见三口箱子都用铁链牢牢捆着,缝隙处用油脂密封。卫旷长剑出鞘,剑气吞吐间铁链断成数段。
刘伶伶已然爬上岸穿好衣衫,走过来足上用力,“碰”地将一口箱子的盖子踢开,顿时流光溢彩耀人双目。
卫旷看了一眼箱子道:“这些都是宫中宝物,也不过是皇宫中九牛之一毛。当年上皇假借御驾亲征逃出了长安,随身所带不过应用之物,宫中巨宝大多便宜了叛军。想来叛军走得急,才将带不走的这三箱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