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的盒子里，是按照你的尺码定制的，还有配套的珠宝。”

先前邀请宋予情出席的时候，秦云舟就提出要为她准备礼服，但宋予情说自己另有安排，跟他说不必准备。

后来，稳妥起见，秦云舟还是为她置办了。宴会前，他曾跟宋予情再次确认，得到的回复是她有礼服，便没有再送，只将东西放在了贵宾室，以防万一。

结果到底还是用上了。

这一次，宋予情没有再推拒，道了声谢，随秦云舟喊来的女侍一同上楼。秦云舟的审美很是不错。

新礼服是香槟色的鎏金长裙，刺绣精致却不显厚重，优雅中带着些许轻盈，衬得宋予情如明媚春阳。

宋予情站在妆镜前，转了个圈，裙摆随之散开，整个人也绽放开来。手机适时震动，她拿出来一瞧，是沈云复的消息。「现在给你送礼服吗？」

她今日赴宴，是让杜婉莹安排的司机，但沈云复得了宋予情的嘱托，一直跟在车后。此外，他的车上，还有宋予情最早让他准备的那套礼服和首饰。后来杜婉莹入局，宋予情临时更改计划，沈云复的心意便成了备选。所幸，杜婉莹今日的表现，没有让她失望。“秦小姐真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女侍望着面前的娇俏美人，忍不住夸赞出声，宋予情收回思绪，含笑道谢，并征询自己是否可以在房间独自休息一会儿。“当然可以。这间休息室原本就是给秦先生准备的，刚才他已经叮嘱过，您在这边可一切随意。”

说完，女侍极有礼貌的为她拿来水和甜点，又帮她整理好裙摆，这才从休息室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将门从外面带上。宋予情提起裙摆，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回沈云复的消息，一边安静等待。“滴答一一滴答一一"墙上的挂钟蹒跚走动。好在对方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约莫十分钟后，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宋予情起身开门，几步开外，是一道意料之中的熟悉身影。“宋小姐，"侯叔站在门口，“我家老爷子有请。”这不是宋予情第一次见秦老爷子。

当初宋家还没有没落的时候，秦家虽不如现在这般富贵显赫，但也是商务宴会的常客，宋予情在不少场合都见过这位老者。后来秦家很快崛起，秦老爷子露面的次数反而少了起来。她同秦西楼在一起三年，见这位老者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不如以前大家没有任何牵扯的时候多。

秦老爷子不喜欢她。

宋予情很清楚这一点。

或许因为宋家污名累累，而她作为宋家人，跟秦西楼这个曾经的秦氏继承人不清不楚，如今又和秦云舟关系暖味。

或许也并不只是因为这些。

谁知道呢？宋予情从不因别人不喜欢自己而内耗。反正她也不喜欢秦老爷子。

但她却必须接近这位老人。

一一依照她目前手中掌握到的资料，宋家当年出事，跟秦家脱不了干系。秦家就算不是主谋，也肯定没少助纣为虐。此时此刻，宋予情明显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种审视的、戒备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仿佛一个处于上位的王侯，看着生活在自己封地中的卑贱如草芥的子民。

没有慈和，更罔论悲悯。

但这依旧不妨碍宋予情想要见他

一一这是一场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会面。“宋小姐比我想象的要冷静。”

秦老爷子喝着茶，而宋予情作为被邀请的客人，面前甚至没有人给她放置茶杯。

看得出来，这位老者对她不喜到连面子都懒得敷衍了。“您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宋予情不以为意，反客为主地从架子上自己翻过一枚茶杯，先用滚水冲烫过，再用镊子夹着翻身，自行添茶。

一旁的侯叔看了直皱眉，觉得宋予情这般不拿自己当外人，实在是缺少教养。正待说什么，却被秦老爷子眼神制止。宋予情拿起茶杯，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银针凉苦，老爷子为何喜欢这种茶？″

此言一出，秦老爷子忽然想起，宋予情毕竞是宋怀琰的女儿。怪不得识货。

“凉茶热水是炎凉；苦后回甘是人生。“老爷子收了轻鄙，意有所指。“这是大智慧。”

宋予情点头附和，不过只喝了一小口，就将茶杯放下，“但我只有小聪明，专好甜口，所以这炎凉我还是不要体验了。”“茶当然可以随喜随性，但人生无常，不是说不想体验，不要体验，就不会体验，不用体验。譬如当初宋家遭逢变故，又哪里是不想体验就能不体验的呢？″

被人如此揭短，宋予情不怒反笑，“天灾人祸，躲不过的自然得受着。可能选择的，何必还要委屈自己？您既然提起我家当年的事，那便该更理解我所说的话一-正因为体验过，不喜欢，不想继续体验，这才寻求通便，顺势傍上了您的好孙子。只可惜，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听闻宋予情唏嘘，秦老爷子动作一滞，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不是好物不坚牢，而许是没找准自个儿的好物。就如这紫砂，若配玻璃盖，多半是没人肯买的。”

“您是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也是，秦西楼的确配不上我，毕竞，您也不太看好他，否则也不会有今晚这一出宴会了。”秦老爷子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