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唐人街，“龙门餐馆”后巷

陈浩推开警车门，靴子踩进后巷的水洼，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他拉紧风衣，眯着眼打量眼前的景象：一具男尸斜靠着垃圾桶，脑袋被砸得稀烂，血浆混着雨水淌进下水道，像廉价恐怖片里的道具。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死者那张扭曲的脸——张伟强，45岁，福龙帮的中层头目，洛杉矶唐人街的熟面孔。

陈浩没搭腔，低头检查尸体，手指拨开死者攥紧的拳头，露出一张撕裂的纸条，上头用潦草的笔迹写着“镜子里的真相”。

“可能是胡话，也可能是遗言。”陈浩把纸条装进证物袋，“通知法医，这地方没监控，雨水又冲得一塌糊涂，能留下的东西不多。”

陈浩瞥了她一眼，没接茬。他35岁，华裔，LAPD凶案组的侦探，习惯了这种半开玩笑的调侃。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万事通”，只是比别人多懂点唐人街的弯弯绕绕罢了。

索菲娅·加西亚，38岁，墨西哥裔，单亲妈妈，凶案组的硬核老将。她啜了口咖啡，强迫自己清醒——凌晨两点的案发现场可不是喝咖啡聊天的好地方。她蹲下身，借着陈浩的手电光扫视垃圾桶旁的水泥地，眼睛一亮，发现一枚带血的指甲嵌在裂缝里。

“指甲能说明啥？可能是死者自己的。”陈浩接过证物袋，语气平淡。

她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白雾，心里盘算着案子的可能性。福龙帮这些年靠毒品和地下赌场捞了不少油水，张伟强这种中层头目要么是得罪了高层，要么是踩了外人的尾巴。她瞥了眼陈浩，他正盯着那张纸条发呆，像在解什么密码。搭档五年，她知道这家伙不爱出风头，但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艾米丽·唐，28岁，洛杉矶时报的记者，手里的手机镜头对准巷子深处那摊血肉模糊的尸体。她站在警戒线外，雨水打湿了她的牛仔裤，但她不在乎——这可是头条的好料。她已经认出了死者，张伟强，福龙帮的二线人物，去年她采访过他，套了点关于地下赌场的内幕。

一个女刑警朝她走来，眼神不善，正是索菲娅·加西亚。艾米丽赶紧收起手机，露出职业微笑：“加西亚警官，我是时报的记者，能透露点情况吗？公众有知情权。”

“添乱？我这是在帮你们。”艾米丽不退缩，“要是福龙帮的事捅出去，舆论压力能逼你们快点破案。”

艾米丽耸耸肩，退后几步，但没走远。她知道这案子不简单——张伟强的死法太惨，刑警们的动作又太谨慎，肯定藏着更大的故事。她得继续挖下去，哪怕踩到谁的尾巴。

索菲娅掐灭烟头，走回他身边，低声说：“这案子要是牵扯到福龙帮高层，咱们有的忙了。”

警戒线外，艾米丽靠在街角，发了条推文：“唐人街今夜不太平，又一个黑帮头目倒下。警方在场，真相却藏在镜子里？”她按下发送键，嘴角微微上扬——舆论的火已经点起来了。

地点：洛杉矶东区，一间破旧汽车旅馆

“他死了。”李浩然的声音有点抖，“张伟强死了，我得跑。”

“我没杀他！”李浩然压低嗓子，像是怕隔壁的醉汉听见，“我们只是吵了几句，他扣了我的分成，我推了他一把，他就摔倒了。后来我走了，没想到……”

李浩然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他没说谎——晚上9点，他和张伟强在“龙门餐馆”后巷对账，争着争着就动了手。他推了张一把，张撞到墙上骂了几句，他就跑了。可现在张死了，死得那么惨，肯定不是摔一下能弄出来的。

“你听着，”对方声音冷下来，“别自作聪明，跑远点，芝加哥有人接你。事情还没完。”

他盯着手机愣了几秒，然后抓起背包，推门出去。旅馆走廊里弥漫着霉味和烟味，他低头快步走过，脑子里乱成一团。张伟强死了，谁干的？为什么电话里的人不让他自首？还有那个“芝加哥”——福龙帮的生意从没跨过加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