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站在芝加哥南区仓库的铁门外，手里攥着那把生锈的螺丝刀，裤兜里的一次性手机还在录音。夜风吹过，夹着汽油味和远处传来的狗吠声。他刚跟着皮夹克男“接头”回来——一个偏僻的停车场，交了三箱“货”给两个蒙面人，皮夹克男拿回一叠现金。他没问那是什么货，但那股化学味和箱子里的密封包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仓库里，西装男坐在桌子旁数钱，皮夹克男靠着墙抽烟。李浩然低头站在角落，手心全是汗。他知道今晚是机会——录音里已经有了他们讨论“替死鬼”和“洛杉矶乱局”的对话，但还不够，他得拿到能翻盘的东西。

“喂，小子，”皮夹克男扔掉烟头，朝他走过来，“明天你跟老蛇去送货，干完就给你新身份。”

“送哪儿？”李浩然装傻，声音有点抖。

“少问，”皮夹克男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重得像警告，“干好活，别耍花样。”

西装男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他跑不了，警察和福龙帮都想要他的命。”

李浩然咽了口唾沫，低头应了声。他趁着皮夹克男转身拿水的工夫，悄悄靠近桌子，瞥见地图上新标了个红点——“南区码头，10/18，凌晨2:00”。他脑子一转，码头可能是下次交易点。他假装蹲下系鞋带，手伸进裤兜关了录音，把手机塞回背包。

“干啥呢？”皮夹克男回头瞪他。

“鞋带松了。”李浩然站起来，挤出个笑。

“别磨蹭，”西装男挥挥手，“去睡一觉，明天还有活。”

李浩然点头，退到仓库角落的破沙发上。他躺下假装闭眼，心里却盘算着：今晚得跑，带着录音和码头情报，去找警察或者别的出路。他摸了摸背包里的螺丝刀，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陈浩站在警局的审讯室外，手里拿着一份刚从芝加哥警局传来的报告。晚上10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索菲娅在会议室跟技术组通话。他低头翻开报告：马丁·桑托斯，五年前在芝加哥失踪的黑蛇帮打手，近期有目击者称在南区见过类似的人，但身份未确认。

“马丁的指纹出现在纸条上，”陈浩推门走进会议室，把报告递给索菲娅，“他可能没死，一直在暗处。”

“活死人？”索菲娅接过报告，扫了一眼，“那他跟张伟强什么关系？”

“还不清楚，”陈浩说，“但技术组查到李浩然的银行卡今天又动了，在芝加哥一个便利店刷了十块。”

“他还真跑那儿去了，”索菲娅放下报告，揉了揉太阳穴，“跟黑蛇帮搅在一起？”

陈浩点头，走到白板前，在“李浩然”和“黑蛇帮”之间画了条线：“假设张伟强是福龙帮和黑蛇帮的中间人，李浩然是他的手下。两人吵架后，张死了，李跑了，可能是黑蛇帮接手了他。”

“那纸条呢？”索菲娅问，“马丁留的？”

“有可能，”陈浩指着“镜子里的真相”，“如果是马丁写的，‘镜子’可能是暗号，跟他们的交易有关。”

电话响了，是芝加哥警局的联络员：“陈警探，南区仓库昨晚有动静，几个线人说黑蛇帮在转移货，可能是毒品。我们没证据抓人，但看到一个瘦子跟他们混在一起。”

“瘦子？”陈浩皱眉，“有照片吗？”

“太暗，没拍清，”对方说，“但他背着包，跟你发的通缉令有点像。”

陈浩挂了电话，跟索菲娅对视一眼。她咧嘴：“李浩然这小子，跑去当搬运工了？”

“他没那么蠢，”陈浩说，“跑这么远，要么是求生，要么是找机会翻盘。”

“那咱们怎么办？”索菲娅问，“去芝加哥抓人？”

“先联系那边设卡，”陈浩拿起电话，“我有种感觉，他不会老实待着。”

他拨通芝加哥警局的号码，心里盘算着：李浩然是钥匙，但马丁·桑托斯和那张纸条，才是通往真相的门。

索菲娅站在警局的会议室里，手里拿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局长刚路过，瞪了她一眼，她只好忍着。白板上多了张新照片：马丁·桑托斯的档案照，五年前的黑蛇帮打手，满脸刀疤，像个活生生的恶棍。陈浩昨晚跟芝加哥警局通完电话，今天一早就拉她开会。

“马丁·桑托斯，”陈浩指着照片，“芝加哥那边确认，他上个月在南区出现过，跟黑蛇帮高层一起。线人说他是他们的‘清道夫’，专门处理麻烦。”

“麻烦？”索菲娅挑眉，“比如张伟强这种？”

“有可能，”陈浩说，“技术组查了马丁的旧案，五年前他涉嫌谋杀，受害者也是头部重击，但证据不足，没定罪。”

索菲娅把烟塞回口袋，盯着白板上的“镜子里的真相”。马丁的指纹出现在纸条上，杀人手法跟张伟强相似，这家伙越来越像凶手。她敲了敲桌子：“那李浩然呢？他跟马丁混一块儿了？”

“还不确定，”陈浩翻开一份新报告，“芝加哥警局今早设了路卡，但没抓到人。他们说南区昨晚有交易，瘦子背着包跑了，方向是码头。”

“码头？”索菲娅一愣，“他跑那儿干嘛？”

“可能是交易点，”陈浩说，“黑蛇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