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个手势，让他问下去。

“纸条的事你知道多少？”陈浩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

“我不知道，”李浩然摇头，“我跑的时候没看见纸条，肯定是后来塞到张手里的。”

“那‘镜子计划’是什么？”陈浩问。

“没说清楚，”李浩然咽了口唾沫，“我只听见他们说‘镜子会照出真相’，像是暗号。”

索菲娅靠着墙，点了根烟——芝加哥警局没洛杉矶那么严。她吐出一口白雾，脑子里转着：马丁杀了张伟强，纸条是他留的，“镜子计划”可能是毒品交易的代号，克兰是幕后推手。但录音没抓到马丁现身，克兰的角色也只是猜测。她低声对汤姆说：“码头的货查了吗？”

“查了，”汤姆说，“昨晚收了三个箱子，全是高纯度冰毒，但人跑光了。”

索菲娅点头，这案子终于有了实锤——马丁是凶手，李浩然是证人，克兰和黑蛇帮是幕后。她得回去跟陈浩商量，下一步是抓马丁，还是钓克兰。

记者艾米丽站在洛杉矶克兰办公室的大厅里，手里攥着手机，里面存着那段音频和仓库照片。下午3点，她准时赴约——昨天克兰助理的“邀请”与其说是聊聊，不如说是摊牌。她穿了件黑色风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硬气点。

接待员带她走进顶楼办公室，罗伯特·克兰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50多岁，西装笔挺，眼神像鹰。他没起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唐小姐。”

“站着就好，”艾米丽冷笑，“你找我干嘛？”

“你的报道很有趣，”克兰慢条斯理地说，“唐人街血案，跨州交易，‘镜子’……你挺会编故事。”

“不是编的，”艾米丽掏出手机，点开音频播放：“张伟强拿了不该拿的钱，镜子会照出他的下场。”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她盯着克兰，“认识这声音吗？”

克兰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恐吓邮件，谁都能发。”

“那这个呢？”艾米丽把仓库照片扔到桌上，李浩然的背影清晰可见，“芝加哥南区，你的仓库，黑蛇帮的货。”

“你想敲诈我？”克兰眯着眼，语气冷下来。

“我想挖真相，”艾米丽说，“张伟强死了，李浩然跑了，你的影子到处都是。你跟黑蛇帮什么关系？”

克兰沉默了几秒，站起来走到窗边，背对她：“唐小姐，新闻是把刀，用得好能赚钱，用不好会割了自己。”

“威胁我？”艾米丽笑笑，“我发过的报道已经够你头疼了，再发一篇，你猜舆论会怎么样？”

“试试看，”克兰转过身，眼神像刀，“但别怪我没提醒你。”

艾米丽没再说话，收起手机转身离开。她知道自己踩到了线，但也逼出了反应——克兰急了，说明她离真相不远。走出大楼，她给线人发短信：“盯着克兰，他今天会有动作。”她得赶在警方前，把“镜子”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