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坐在芝加哥警局安排的安全屋里，窗帘拉得死紧，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台老式电视。他背着包，手里攥着那把螺丝刀，虽然警察说这里安全，他还是放不下来。下午5点，两个警探——陈浩和索菲娅——刚走，留了个当地警员守门，说是明天会正式录口供。

门吱吱响了一声，守门的警员探头进来：“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

警员点头，出去了。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是他投案时没交出去的备用机。他掏出来一看，一条陌生短信：“你以为警察能保你？镜子会照出你的下场。”他手一抖，手机掉地上。他捡起来，脑子里嗡嗡响——黑蛇帮找到他了。他抓起背包，跑到门边，想喊警员，可门外已经没人。

陈浩蹲在洛杉矶唐人街地下停车场的一辆警车里，手里拿着一部对讲机，耳机里传来索菲娅的声音：“目标还没出现，外围都守好了。”晚上9点，他们刚从芝加戈飞回洛杉矶，布置了一场埋伏——目标是马丁·桑托斯。芝加哥警局的线人说，马丁昨晚从南区跑了，回了洛杉矶，可能是来灭口。

“李浩然怎么样了？”陈浩低声问对讲机。

“希望他老实待着，”陈浩说，“他跑出去就是活靶子。”

“行动，”陈浩低声下令。两辆警车从两侧包抄，灯光大亮，警笛刺耳。马丁反应很快，拔枪就跑，朝停车场深处冲去。陈浩推门下车，拔枪追上去，喊道：“马丁·桑托斯，放下武器！”

“拦住他！”陈浩喊道。外围的警车撞上去，货车侧翻，马丁爬出来，满脸血，举枪想拼。可索菲娅从后面冲上来，一脚踢掉他的枪，把他按在地上铐住。

陈浩走过去，低头盯着马丁：“张伟强是你杀的？”

上午9点，马丁·桑托斯坐在审讯桌前，满脸刀疤的脸上挂着冷笑，手铐铐得死紧。昨晚的抓捕让他摔得不轻，额头还渗着血，但那股狠劲没减半分。

陈浩在里面主持审讯，桌上放着那支钢笔和张伟强的纸条照片。索菲娅透过玻璃盯着马丁，心里盘算着昨晚的突破：马丁落网，李浩然却失踪了——芝加哥警局说安全屋的警员被人打晕，李跑得无影无踪。

马丁瞥了一眼，冷笑：“你有证据就定罪，没证据就别废话。”

“那又怎样？”马丁靠回椅背，“我摸过的东西多了。”

“放了，”技术员按下按钮，李浩然的录音从扬声器传出：“马丁处理了洛杉矶的麻烦，镜子计划不能停。”

“假不假，法庭会判，”陈浩说，“黑蛇帮的毒品交易，李浩然的证词，码头的箱子——你跑不掉。”

“克兰？”陈浩皱眉，“罗伯特·克兰？”

索菲娅掐了烟，推门进去：“跑哪儿了？”

“那‘镜子计划’是什么？”索菲娅逼问。

索菲娅跟陈浩对视一眼，马丁的供词把克兰推到台前，但李浩然失踪和克兰逃跑让案子又蒙上阴影。她低声对陈浩说：“得发通缉令，抓克兰。”

洛杉矶时报编辑部艾米丽的桌子前，一双手指飞快敲着键盘，屏幕上是她刚写完的第四篇报道：《唐人街血案终章？凶手落网，金主逃亡》。中午12点，编辑部乱成一团，电话铃声不断，她的报道已经上线，点击量直逼五十万。

“艾米丽，”迈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你这篇发了，克兰的律师估计要炸了。”

“你有证据吗？”迈克问。

她打开邮箱，昨晚又收到一封匿名邮件：一张克兰登机的模糊照片，旁边写着“镜子不会停”。她把照片存下来，脑子里转着：马丁被抓，克兰跑了，李浩然下落不明，“镜子计划”还在运转。她知道这案子没完——克兰的逃亡只是个开始。

“克兰？”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