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传说中千面玲珑的“人皇始祖”,其真实目的与谋划,远比千机翁所见更加深不可测。
当墨辰与楚怀瑾刚踏入京城大门,急促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传来。一名小太监骑着快马,满脸焦急,见到二人,立刻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说道:“楚将军、墨统领,陛下急召!”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来不及多问,立刻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宫墙飞掠而过,楚怀瑾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冰瘴城之战虽胜,可巫蛊教与玄阴阁的暗桩未除,朝堂之上又不知生出了何事端。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如铅。鎏金兽炉中龙涎香袅袅,却化不开满室寒意。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如水,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奏折。见到墨辰和楚怀瑾匆匆赶来,她猛地将奏折拍在案几上,沉声道:“看看吧!”
墨辰上前拿起奏折,细细阅读起来。原来,大国师云清逸在江南云锦城推行新政,减免税赋、兴修水利,本是利国利民之举,却突然被人诬陷为采花大盗。奏折上言辞凿凿,称多位女子指认云清逸在夜间潜入闺房,行不轨之事,文末还盖着云锦城知府的官印。
“荒谬!”墨辰读完,不禁皱起眉头,怒声说道。他与云清逸虽交集不多,但也曾在朝会上见识过其高瞻远瞩的治国之策,那等心怀天下的人物,断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楚怀瑾接过墨辰手上的奏折,目光如炬般锁定“云锦城”三字。脑海中瞬间闪过冰瘴城废墟里那些泛着诡异荧光的巫蛊教密信——泛黄的纸页上,相似的江南地名赫然在列,仿佛一条隐秘的丝线,将看似无关的事件悄然串联。
女帝微微叹了口气,凤目低垂时闪过一丝忧虑。她自然清楚,所谓“采花贼”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云清逸表面是治国安邦的大国师,实则女扮男装隐于朝堂,这个秘密一旦泄露,莫说新政再无推行可能,整个朝局都会因“牝鸡司晨”的非议而大乱。
“墨辰。”女帝指尖叩击着龙椅扶手,金护甲与檀木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如今有人故意设局陷害,朕命你即刻赶往云锦城,暗中查明真相,还云卿一个清白!”
墨辰单膝跪地,玄色披风扫过青砖:“臣遵旨!”他抬头时目光如鹰隼,将女帝眼底不易察觉的焦灼收入心底——看来这桩公案,远比表面的栽赃更棘手。
第二日清晨,残月尚未隐去,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半扇。墨辰已带着神机营十名精锐策马而出,马蹄踏碎薄雾,溅起的晨露沾湿了玄色披风。
他握紧缰绳,昨夜楚怀瑾塞来的半卷密函在怀中发烫——泛黄的纸页上,朱砂勾勒的云锦城舆图旁,寥寥数语写着“巫蛊教分舵或藏城西”。
寒风卷着细沙掠过耳畔,他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心中暗忖:难道冰瘴城的余孽,真的与国师被陷害之事有关?
三日后,云锦城的飞檐翘角终于撞入眼帘。这座江南名城依旧画舫穿梭、游人如织,但空气中却隐隐浮动着紧张气息。绸缎庄的老板娘关门时多看了路人两眼,茶馆说书人讲着“采花大盗”的段子,桌下却有人悄悄传递密信。
墨辰将斗篷压得更低,带着乔装打扮的神机营拐进城西的破旧客栈。当他推开斑驳的木门时,墙角蜷缩的乞丐突然塞来一团油纸——展开后,竟是半朵玄阴阁的冰纹印记。
墨辰将油纸凑近烛火,看着纹路边缘若隐若现的磷粉,冷笑一声揣入怀中。窗外细雨渐密,他招来心腹侍卫低语几句,自己则披着蓑衣消失在雨幕里。
他首先找到了几位在奏折中指控云清逸的女子。这些女子年龄不一,身份各异,有绸缎庄的绣娘、茶楼的歌女、卖菜的村妇、药铺的学徒……但提及被“采花”的经历时,眼中都流露出恐惧之色。
然而,墨辰端着粗陶茶盏坐在昏暗的绣房里,听着绣娘颤抖着复述,指尖却在桌下掐算时辰——以她描述的路线,即便是宗师境的自己,也无法在更鼓声间隙往返云锦衙府与绣楼,何况云清逸不过九品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