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tbroken(3 / 4)

睛里透出点儿迷茫,“你对谁都是一样,那么疏离,那么绅士有教养。我分不清你对我的体贴,是出自人道主义关怀,还是你真的关心我。”劳伦斯没有辩解,只是眉间压得更紧,下颌紧紧绷着。沈郁棠一口气说下去:

“第一次你说给我油画的授权,是想让我当个被摆布的傀儡。第二次帮我解围,实则是想借我探对方底牌。第三次拍卖会,又让我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皮套人。”

“那这次呢?“她逼视他,语速因带着怒意越说越快,“这次你又想怎么利用我?还是说,你觉得看我困惑、慌乱、猜不透你,觉得逗我这样的人玩很有趣?就像逗一只小猫小狗一样,不用去在意它们的想法。”

风吹过花墙,带起她鬓边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她烦躁地伸手一把把头发扒拉到耳后。

“如果是后者,那我很抱歉,"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压得比整个夜色更沉重,

“请恕我精力有限,不想再陪你玩这种你猜我我猜你的游戏。”“当然,如果你砸给我几百万欧元,我会很乐意陪你玩下去。”劳伦斯的眼神沉得越发冰冷,垂下的手指因紧握成拳而微微在发抖,像是想竭力维系住自己濒临破碎的情绪。

“Ivy,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是吗?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是吗?”沈郁棠原本想脱口而出“是”,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瞥见劳伦斯的眼睛,瞥见他紧咬的牙根,那个字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她不知道,她根本就看不透他。

她移开目光,不想看他,也不想回答。

就在这时,一只冷得像块冰一样的手猝不及防伸了过来,虎口抵住她的下颌骨,用力迫使她的脸正正对着他,逼着她看向他。他凑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看着我。”

他冷冷说。

在这样的时候,劳伦斯依然习惯用上位者的姿态掌控一切。他是他那个世界的国王,是顺境中长大的天之骄子,所以即使在面对让他失控的东西时,也不肯折下他高贵的头颅。这样的态度让沈郁棠的气焰更无法消散,反而燃烧得更猛烈。她抬眼去看着劳伦斯,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我怎么看待你,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怎么,可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劳伦斯。”劳伦斯的瞳孔勐地一缩,箍住她下巴的力道也被震得松动了。沈郁棠垂下眼睫,像是突然厌倦了与他言语交锋。下一秒,她毫无预兆地低头,狠狠咬在他虎口的位置。

毫不讲理,毫不留情。

像一只小猎豹,两颗小虎牙叼住他的皮肉,在他那张永远冷静的脸上撕出一点真实的血色。

等她松开时,他那片冷白的皮肤上已经被她印上了一道牙印。沈郁棠咬完那一口,没有退,反而上前一步,仰着头盯住他。“被我说中了,是吗?”

她一步步往前走,逼着劳伦斯退到身后的一张白色木桌边沿。“为什么不说话?”

她不依不饶。

沈郁棠没打算给他这个逃避的机会。

她逼着劳伦斯一路退,最后被她一把按着坐下,坐在长桌边沿。他长腿屈起,仍旧高她一个头。

从身后看去,劳伦斯整个人把她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一点轮廓都没露出来。

他没动,身体绷得死紧,下颌的线条收得锋利,像一块精心雕琢的冷玉。沈郁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乎想要费力弄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含义。终于,是劳伦斯率先败了,他别开视线。

“看着我。”

她站在他双.腿间,俯身,抬手揪住他的领带,往自己怀里一拉,迫使他看着她。

“劳伦斯,"沈郁棠的声音低低的,清甜的气息从她唇齿间溢出,“你现在连我的嘴巴都不敢看了吗?”

劳伦斯的目光本来克制地停在她眼睛上,但她这么一说,他的眼神还是短暂地下滑,落在她唇上,又迅速移开。

修长的指节抵着桌沿,不动如山。

“可惜,"沈郁棠慢慢开口,说出的话却扎得他心碎,“可惜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喜欢,劳伦斯。我不要这种若即若离的喜欢、不要让我猜来猜去的喜欢。”

“不要一时冲动下的征服欲,更不要你在高位之上垂怜式的动心。”她每说一次拒绝,劳伦斯的呼吸就更沉重几分。最后,话音落地,她的腰猛地被他一把箍住,整个人被拽近。

他的手臂死死收紧,灼热的呼吸几乎黏在她锁骨上。他不想再听了,这么残忍的话。

他不要再从她嘴巴里听到了。

“你真的了解我吗?lvy。“他的嗓音低哑,“凭什么说我是一时冲动?”“凭什么。”

“那我问你,"沈郁棠不退让,声音却带着某种悲悯似的冷静,“现在我要你为了我,放弃你苦心经营的事业、放弃你的高不可攀的地位、放弃所有为你量身定制的未来。你愿意吗?你做得到吗?”劳伦斯眼神一动,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他。“你会毫不犹豫吗?一分一毫的动摇都没有吗?”他刚想说话,但她却竖起一只手指轻轻按在他唇上,打断了他。“你不会的,劳伦斯。“她看着他,目光轻柔得几乎残忍,“你生来就属于那个世界,命运早就帮你写好了剧本,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