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能确认这些信息在这次战斗中是否有效,因为它们仅仅是有些像而已,根本无法确认是不是同一“物种”。
可到目前为止,它们的种种表现都非常相似。
尤其是根本无惧伤痛这一点。
飞鸟的攻击几乎没有落空。这并不是说她的反击比景秀爷爷的更为凌厉,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如此,匕首与西洋剑的长度也是完全无法相比的,二者做出有效反击的难度也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自称水平远逊的飞鸟,以同样的战法能够做出多次有效攻击,靠的完全是对方的“配合”。
之前的那个绯什么,至少还会对景秀爷爷的反击有所忌惮。不仅在攻击中有意识地修正轨道,甚至还会刻意从景秀爷爷未持剑的左边发动攻击。实际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景秀爷爷的闪避反击效果已经不如刚开始战斗时那般明显了。
然而飞鸟的对手却完全没有类似的迹象。
只是不停地从正面,从正中间向着飞鸟一次次地发起冲击。那姿态与其说是执拗,倒不如说能感受到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机械感。
面前的一幕,比起战斗,更像是电影中戏剧化了的斗牛场景。
魔物就像是被刺激被吸引的疯牛一般,执着地反复扑向飞鸟,丝毫不顾锐利的匕首在自己身上刻下伤痕。哪怕有几道伤口几乎深可见骨,魔物的动作依然没有一丝减缓。
景秀爷爷可以通过一次次的反击消耗对手的体力,从而造成空隙,以发起最终的致命一击。而飞鸟却做不到这一点。因为她的对手不仅不知疲劳,连伤痛的感觉都没有。尽管肋腹之间已经被重重插上过一刀,行动之间甚至都会漏下来一些我根本不愿意去想象那是什么的东西,但它的每一次扑击,还是那么迅猛而有力。
体力和精神力被一次次消耗的,恰恰是飞鸟自己。
渐渐地,飞鸟的动作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敏捷了。急速转身之际被甩出的汗水,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不妙了。这简直就像是曾经那次战斗的翻版。
在那个阴暗的小巷里,飞鸟为了保护我,不得不一步不动,正面接下所有的攻击。如果不是川崎及时赶到转移魔物的注意力,恐怕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而这次,飞鸟虽然没有了挂碍,但是对手的力量和速度明显比上次高出了不止一个层次。
尽管手中持有武器,但是这场战斗几乎是无法取巧的正面对抗,力量与力量的相互倾轧。
稍弱的一方,终将被碾得粉碎。
我不禁紧咬嘴唇。飞鸟在技巧与反应上占上风,但是耐力方面无疑是“弱”的一边。
持久战对自己明显不利,她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才对。为什么还要采取这样的战术?
我紧紧咬住嘴唇。不这样的话,我很可能会叫出声来。
身边的小步和清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可以感到明显的焦虑感蔓延开来。
看来,两个人都察觉到战况不容乐观了。
如果,如果飞鸟手中有趁手的武器该多好。
那面沉重的大盾,肯定能够轻易地挡下魔物的攻击。银色的长枪应该足以将其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但是这一切都是空谈。
我们是来参加修学旅行的,飞鸟不可能携带那么显眼的武器。能有一把匕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这还要归功于伊莉娜的神经质和“多此一举”。
所以,都是我的错。
我又因为自己的任性,害得飞鸟身陷险境。
——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啊。
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这样说着,可是,自己说出这些,实在是有种逃避责任的味道。
我……
“嘶!!”
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突然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这是小步发出的声响。
明明都让她保持安静了……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想来只有一种可能。
我几乎飘走的意识与眼睛重新连结,随后看到了令人绝望的一幕。
面对再度扑向自己的魔物,飞鸟闪身挥下手中的匕首。刀刃深深没入魔物的右前肢。
然而,从来没有对自己的伤势在意过的魔物,却突然挣扎了一下。
不知是刀刃恰巧触碰到神经引起的单纯肌肉反应,还是在这一瞬间痛觉重新回到了它的身上。无论如何,这下意料之外的挣扎,却彻底打乱了飞鸟的步调。
刀刃似乎因为挣扎而卡在了魔物前臂骨的缝隙之间,无法拔出。飞鸟本人也被其动作拉扯得一个趔趄。
魔物自然没有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滴答着诡异色彩涎液的巨口向着飞鸟咬去!
飞鸟急切间调整姿态,好不容易躲过了致命一击,然而脖颈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