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确是白隐君无疑了,可是这里离百药门这么近,怎么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一个也寻不到这里来?”
他可不知道,这里虽然离百药门近在咫尺,但因为里面隐藏着一种巨大的危险,因此历来都被视为禁地。凡百药门弟子,上至掌门,下至新加入的弟子,谁的双足只要沾上一点这里的湿泥,立时就要被投到神龙潭中喂神龙,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绝不可能幸免。因此,不管在这里呆多久,都不会有一个百药门的弟子敢冒险进来找人。
马小天这时可不知道这些,他见那老头又在胡言乱语,连忙说道:“我可不认识什么‘白隐君’,前辈,我叫马小天,是花溪奴姑娘的朋友。”
白隐君这才安静了下来,又说道:“嗯,不错,她可是个好姑娘。”
马小天心中想到:“我也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你是要做媒吗?好不烦人!”眼光瞥见躺在地上的慧元和尚,心念一动,于是指着他对白隐君说道:“前辈,你可认得此人?”
白隐君奇道:“咦,这里怎么会有个人?真是奇哉怪也!”看来他连刚刚发生的事都记不清了,只见他小心地将慧元的身体翻了过来,仔细查看。慧元虽然中了天星莲的毒,但毒质早已渗入了他的血液和脏腑,皮肤和衣服上却没有毒,因此白隐君这样做倒还无妨。
谁知他这一看就没完没了起来,不时皱眉细想,马小天几乎要等得不耐烦了,白隐君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人的脸我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就是头发全然不一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记得那人是有头发的,这个人却是头顶光光,大不一样,大不一样,大谬矣!”
马小天头一次听到这番奇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白隐君又在那边喃喃自语道:“但他中了天星莲的毒,却是千真万确的。原来世间果真有天星莲这个东西,《毒经》中有言道:‘此花,子有毒,马钱科,开红花,色清无味,五萼漏斗状,卵状蒴果……’人畜服之,中疳一症,有毒瓦斯走在手者,时而移上头者,有通身麻木肉大跳者,有头面上血忽开忽合者,或脑内有声者,入血分,全身血液加速流动,处处肿胀,七窍流血而死,无药可解……《炙论》言道:‘入紫背天葵、石尤芮二味,三件便下火煅,从己至申。’……又有毒根、胡蔓草、黄藤、断肠草、吻葛、大茶藤、虎狼草、梭葛草、大炮叶、发冷藤……”
他就这样长篇大论地说了下去,看样子竟似没个了期。马小天暗中也佩服他,单就这使毒用毒的这门功夫来说,此老头已臻一流之境。但佩服归佩服,要他这么听下去,那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份耐性的。
因此一挨白隐君说话中有一点空隙,他就忙不迭地插话问道:“白老前辈,外面好玩的很,你干嘛还要呆在这又暗又湿的鬼地方?不如跟我出去,四处耍耍如何?”说完,两只眼睛满怀希翼地望着白隐君,他说可以“跟我出去”,实则自然是希望白隐君“带他出去”,不过“鬼地方”一词却是发自肺腑,货真价实,绝不作伪。
谁知白隐君听到“出去”二字,身子一缩,脸上现出不安之色,说道:“不!我不出去!外面有人要害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