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宫院内灯火通明，乐曲声声。李渊端坐于条几之后，他身旁是李世民，还有裴寂、萧瑀、长孙无忌、房玄龄等几个大臣。每人面前的条几上都摆着可口的酒菜。

李渊高兴地对李世民说：“吾儿，你的功绩，亘古未有，为父敬你一杯！”

李渊说着端起酒杯。

李世民也端起酒杯，说：“没有太上皇的信任，就没有皇儿的功绩，皇儿谢太上皇。”

李渊与李世民同饮。宫女为二人倒上酒。

李渊对李世民感叹道：“当年在太原举义，为了百姓不受袭扰，为父曾向突厥称臣，想起来，常痛心疾首……可今日就不同了，突利去年投了大唐，如今颉利又在长安向你叩首，吾儿终于为老夫一雪耻辱……为父再敬你一杯。”

李世民端起酒杯说：“收服突厥，安定草原，乃大唐君臣百姓群策群力，非朕一人之功，请太上皇允许皇儿，与群臣同饮同贺。”

李渊笑道：“好，为父准许。诸位爱卿，举起酒杯，与吾儿同饮同贺。”

众人举杯，随李渊、李世民同饮。

李渊兴致高涨，对一旁的宦官道：“把琵琶抱过来。”

一个宦官抱过琵琶放到李渊身旁。

李渊道：“老夫今日高兴异常，弹奏一曲，以祝吾儿酒兴。”

李世民高兴地说：“皇儿好久没听到太上皇的琴曲了，太上皇抚琴，皇儿当舞之！”

李渊含笑点头：“好，好！”

李世民拿过一只剑，起身走到李渊面前。

李渊欣然地看着李世民，轻抚琴弦，乐曲悠然而起。随琴声李世民挥剑而舞。

房玄龄对萧瑀小声道：“真没想到，太上皇的琴曲如此优美。”

萧瑀道：“太上皇的琴曲，流自他的心境。”

房玄龄点点头。

李渊弹奏的乐曲突然变的激奋起来。李世民着李渊的琵琶声，有节奏地挥动着剑，那动作激越有力……众臣的情绪也被带入高潮，和着舞剑的节拍，轻轻击打着酒具。乐女和宦官门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剑的李世民。

舞剑的李世民，令人想起沙场征战中李世民的英姿……

皇宫天上的月亮，也被那飘溢的乐曲和优美刚健的舞姿所吸引了……

李世民回到寝宫时已有了八分的醉意。长孙氏在几个宦官的协助下，把李世民扶到龙床上，他嘴里还在念道：“朕不会醉，得胜酒不醉人……”

长孙氏向宦官摆摆手。宦官正欲退下。李世民又坐了起来，对宦官道：“备弓，朕要出征！”

宦官看看长孙氏，不知如何回答。

长孙氏对李世民说：“陛下，突厥已经投降了，盗贼已经灭亡了，天下太平了。”

李世民想片刻，然后说：“朕要射猎！快去备弓！”

宦官答：“遵命。”

李世民身子一歪，又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朝阳沿着宫阙升起，李世民的寝宫被朝阳映亮。躺在龙床上的李世民睁开了眼，他看看左右，长孙氏已经不在身旁。

李世民坐起来，伸了几下懒腰，走出帷帐。他看到帷幔外摆放着弓箭和射猎穿的衣服，拿起弓箭看了看。

长孙氏走进来。李世民看到了长孙氏，问：“是你准备的？”

长孙氏点点头：“陛下昨晚说今日射猎，臣妾便为陛下准备了。”

李世民把弓箭放下，说：“朕不去了。”

“暮春已过，禽兽不在哺乳，陛下可以去射猎了。”

“朕昨晚梦见了杜如晦，也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朕想去看看他。”

李世民来到杜府中，看着躺在床上的杜如晦，轻声问：“克明，好些了吗？”

杜如晦回答的很吃力：“陛下，臣怕是……过不去今日了……”

李世民一怔：“你怎么这么说？”

旁边的杜如晦夫人对李世民道：“陛下，克明昨夜昏厥多次，下人要去禀报陛下，克明不同意，他说……突厥人归附大唐，陛下正在庆贺，不可给陛下带去晦气。”

李世民埋怨道：“克明，这就是你的愚顿了！如果昨夜你昏厥不醒……咱们君臣……那可就再也见不上面了。”

杜如晦强笑笑：“陛下不来，臣不会走，臣梦见陛下，今日……一定会来……”

李世民拉着杜如晦的手，悲伤地说：“克明，自从去年你因病请退，朕就盼着你早日康复，能够再站在朝堂上，为朕再献治国良策……”不由又叹了口气，“可直到今日……这是上天有意与朕作对……”

杜如晦又强笑笑：“陛下，别这么说……臣，微不足道……孜孜侍奉陛下，知无不为，臣不如玄龄……文武双才，领兵可为将帅，治国可为宰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