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孩儿都没出个远门,需得准备一番。”
俞大猷道:“军中事务繁忙,顺道访友已耽搁了一天。须得早日启程。这三位兄弟我带着一同上路,也可早日熟悉行伍。”
李父等人有心挽留,又恐怕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远走他方投军,一别经年,祸福难料,不知何期方可再见。免不了要祭过天地,祈求先祖庇佑,期望早日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等等。
此时的陈可、李海、李石三人精神抖擞,昔日的一文不名,如今也能有威风的时候。听闻有三小子要从军,得到一名将军的器重,或许飞黄腾达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附近的乡亲们,无论男女老幼,纷纷过来相送。也为了凑个热闹,一睹那将军的风采。
到了村口,俞大猷转身道:“乡亲们,回去吧,不必送了。”
李海、李石从兄妹手中接过包裹,李父眼中含着泪花道:“海子、石头,当兵可不能逞强。爹老了,不望你功名富贵,记得一定要安然回来。”
李石宽慰道:“爹,放心吧!我机灵着,不会有事。”
李海对着兄妹叮嘱道:“一定要照顾好爹妈,我俩不在,你们今后得多操点心。有事的话,让人托个信儿到军营给我。别让人给欺负了!”
望着那一家子在嘘寒问暖,陈可显得孤单只影。与众人挥手告别后,从背后一拍李海、李石,不无酸溜溜的道:“你们一大家子的,就是麻烦。瞧我,多潇洒,无牵无挂。”陈可自幼父母双亡,虽有族中长辈兄妹相送,未免总有一丝伤感。
“别搞了!”李山、李石不耐烦的说着,并没有如往常般接茬,带着离别愁畅的前行。
不知不觉间,已然走了好几里路,道旁有一方亭子,正好用以竭脚。远远望去,亭子中四五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赵错一伙人。
陈可、李海、李石惊喜的快步上前,道:“赵大哥!”
赵错欣慰的看着三人,语重心长道:“离开了这个小山坳,就再也别回头。好好干!路要靠自己走出来。”又从怀里取出三个精致的小瓷瓶,分别递到三人手里,“把这个带上,虽说送这种东西不大吉利,但上了战场就不能忌讳这些,也算是有备无患。”
陈可笑嘻嘻的道:“这东西,赵大哥可下了本钱!”三人知道这金创药,是赵大哥好不容易收集名贵药材制成,一直舍不得用。虽不知道功效如何,定是非比寻常。于是,接过瓷瓶,小心收好。
俞大猷道:“我都说,刚才怎么不见你们,原来在这候着了。”
赵错道:“刚才人太多,不若现在几个知己来的随意。”说着。变戏法似的提出一大坛子酒,豪气的道:“你们远行从军,此时岂可无酒壮行。”赵惠兰取来大碗,一一倒满酒,众人各自端起酒碗。
赵错率先举起酒碗,不无沉重道:“这是自酿的浊酒,带着一份乡土之情。这坛子酒,是早年一起埋下的,还带着一份兄弟之义。今日取来,正好与你们壮行!”
俞大猷、俞咨旭也举起酒碗,俞咨旭豪气道:“男儿之行,志在四方!当不避危难,挚三尺青锋,立取功名与富贵!”
“干!”众人皆一饮而尽。接着,就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陈可、李海、李石三人对视一眼,接连跪下,齐声道:“赵大哥,多得你教我们武功,才有今日从军之行。虽然你一直不让我们叫师父,在我们心里你一直就是我们的师父,这份情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忘。”说完,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赵错想要阻止,但又不愿此时拂了他们的意,于是生生忍住,坦然受之。
三人转过来对着赵惠兰,道:“惠兰妹子,也多得你教会我们识字明。上学堂都还要束修,我们是来不及备上了,但拜师之礼现在给补上。”于是,又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弄得赵惠兰手足无措,眼巴巴看向赵错。
赵错上前扶起三人,道:“你们的心意我知道,可这又何必拘泥于一个师徒名份呢?”
李虎上前,只是静静的望着,眼睛湿润,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可拉过李虎的手,李山、李石也伸过手来,四人将手叠在一起,大声道:“我们是兄弟,永不想忘!”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叙。”俞大猷一拱手,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陈可、李山、李石三人不时转身挥手,依依惜别。
倭寇为患,到底是怎一回事?相信诸位熟悉这段历史的都明白。难道,赵错真的无动于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