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生生的捱千刀。”
九爷却道:“哪来的三千六百刀?据查挨刀最多的,正德年间魏忠贤凌迟三日,也不过才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还得要一种药丸,人吃了之后,在行刑时候非但不会痛晕过去,还会痛上百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晃了晃,“正巧带在身上,要不要给你练练手?”
屠夫大大咧咧的道:“我有个主意,这活计由九爷来主刀,最好让每个兄弟都上去割上百十刀,见见血,真到了要拼命的时候也就不会胆怯。蛇头,他不是要想生腌着,留下来慢慢喂你的宝贝,就去多准备些盐吧。”
吴有财一听摊软在地,叩头如如捣蒜,道:“好汉,给个痛快吧!”
蛇头不失时机的蛊惑:“五爷,他不想活了。弟兄们总不能白忙活一趟呀!”
九爷道:“你又想如何?”
蛇头道:“来这杀倭寇是为了银两,这老儿死了,就凭这两个的赏金还不够咱弟兄的路费。这老儿身家不少,要不咱们将就着****一票得了,这分成大家都少不了。还犯不着这般拼命,只得到那么一丁点,明面上的功劳还落不到咱们头上。”
屠夫道:“我到这只为杀倭。鬼手,是你找我们来的,总得给个交侍。”
鬼手是赵错的代号,他冰冷的声音,道:“有人为钱,有人要见血,这都好办。姓吴的家里有钱,自个去拿;他一家十几号人,自己要为这些杀千刀倭人的陪葬,你就看着办行了。五爷、穷酸,你俩想要什么?”
九爷道:“把女的留下,让兄弟们开开荤。老这么奔波的,多久没碰过女人了,也算是给他吴家临了前留个功德。”
书生见众人眼睛都看向自己,只得清了清嗓子仰头望天,叹道:“这是他自找的,自个死了也怨不得他人。只是累及家人,你们下手也未免太狠了,有伤天和。你等都是前辈,我无活可说。请自便,我就不渗和了。”
九爷哈哈大笑,道:“穷酸就是穷酸,抹不开脸皮。他有两人未出阁的闺女,给你留一个开开荤。”
屠夫抽出的陌刀逼了过来,目光凶厉完全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吴有财似乎已经望记了疼痛,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冲向赵错,一把抱住赵错的腿,哭嚎道:“大侠,都是我的罪过,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了,我什么都给说……”
赵错厌恶的脚上一拨将其踢开,道:“太迟了!出鞘的刀不见血,是收不回来的。”
屠夫挥刀削来,眼看吴有财命丧顷刻,一道鞭影卷住他的脚腕,将他猛然拉开。刀锋堪堪从吴有财脸上飞过,鼻尖一痛,伸手摸去,还好鼻子还在,只是削掉一点皮。
屠夫不满的道:“九爷,干嘛不让我宰了这厮?难道当真留着凌迟?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磨蹭。”
九爷道:“急什么急,且听他说说,不合意再宰也不迟。合意的话,这一趟撕杀,少不了你的。”
屠夫手一挥,陌刀飞向吴有财,插在其胯下一指处的地上,刀柄兀自摇晃不定。一道水痕在吴手财的裤裆下漫延开来,竟然是尿了。屠夫低吼道:“快说!今晚我的刀就得见血!”
吴有财张了张嘴,好几次才发出比鬼哭还难听的声音,道:“……倭寇在城东陈庄。……陈家前些时候收了一批货,可是由于要打仗了,关防很严,出不去。海商和货物都滞留了下来,就躲在城东陈庄里。后来又陆续又来了些人,陈员外把他们都收留了下来,他们都是在浙西被打散的倭寇。”话未说完,就失声哭了出来。
九爷吩咐道:“鬼手,这里你比较熟悉,马上去探一下,要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足矣。”说话间,赵错已经到了门外。
“好!”五爷对着那一直都不吭声的汉子,道:“让你们的人立即准备,如果属实,今晚就动手。”
“好的,我这就去!”那汉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屠夫从地上拔出陌刀,道:“九爷,我也得去叫醒我们的儿郎,起来好生准备准备了。”末了,恶狠狠的对吴有财道:“如果一会鬼手回来,没发现有倭寇,你知道会怎样……”边说边舞动着陌刀。
九爷语气森冷,问道:“先说说,你这聚香楼掌柜是怎么回事?”
穷酸在一旁备好笔墨纸砚。吴有财语无伦次的喃喃着,好不容易理出个头绪来,断断续续的道:道:“想当年,我还是个陈员外家的一个小小的伙计。东家有些生意出不得台面,见我做事还算伶俐识些字,就打点本钱开了聚香楼,名面上我是东家兼掌柜,盈亏都是我的。如果有商客过来,都会先到聚香楼来,由我确认无误,再引见给陈员外他们。我只是传话的,他们事我管不了,也不敢问。”
九爷问:“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吴有财道:“刚开始只知道他们是走私的,后来才知道都是海商兼倭寇。一直都没出过岔子,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