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华贵,不似凡品。如若当真是中丞大人之物,虽然奈何不了赵侍郎,但诛杀几个亲兵,想来赵文华也不会为此与胡汝贞为难。早有耳闻胡中丞刚将一批武林中人收于麾下,再瞧眼前之人,虽是布衣,脏不拉几的,但战场上的杀伐之气未去,这等人最能下得狠手。念及于此,兵丁俱微微后缩,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赵错也不等他们进去通禀,持刀过顶,径直闯将进去。
赵错顾欣雨跨进园中,只见园中停着好些辆马车,赵府的下人、亲兵正忙碌的将金银细软、珍稀古玩等装箱打包,整齐的堆放在上面。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停下手中的活计,喝道:“什么人?胆敢持械闯进赵府,来人给我拿下。”
赵错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来到管家的身边,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高声喊道:“奉胡中丞急令,来向赵大人请兵。”
这时那些亲兵才回过神来,纷纷拿起随身的刀枪弓弩围了上来,但俩人丝毫未惧,赵错手上更是加了几分力。管家感受到脖子处那森冷的刀锋,他哪经过这等场面,浑身有如筛糠一般。颤抖间,刀刃割破皮肉,鲜血渗出,顺着刀锋滴落。管家更是几乎瘫软,说话也不利索了,哭丧着脸道:“快……快去禀报老爷!快去啊!”一个下人飞快的跑进正堂去了。
不一会,白面长须身着便服的富态长者快步走了出来,威严的道:“来者何人?见到本官还不跪。”
赵错看此人打扮、说话,便知道此人便是赵文华无疑。虚一拱手,道:“见过赵大人!杭州城中军情十万火急,草民奉胡中丞急令,特向赵大人请调援兵。还望赵大人以杭州城中百姓为念,速速发兵!”
赵文华一声冷哼,怒道:“守土抗倭本是他浙江巡抚的职责所在,全浙将兵皆由他节制。本官何来兵马,可供调遣?”
赵错平静的道:“赵大人的亲兵卫队,可算是杭州城里有数的一支精兵。”
赵文华脸色一寒,倨傲的道:“本官是三品侍郎,他胡汝贞是四品巡抚,还是本官推荐上去的。本官就这么点亲兵卫队,他凭什么动用?”
早就料到赵文华不会出兵,赵错冷笑一声,道:“赵大人不会是要离开杭州,临阵脱逃吧!”
给说破了心意,赵文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怒道:“本官之事,何时容尔等小民揣度?看在你是胡汝贞派来的,放了我这管家,可速速离去。本官将不与尔计较。否则……”不等他说完,一道身影如天外飞仙般越过众亲兵护卫,在他身侧落下,一柄长剑贴在他的咽喉,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我手中的剑可无眼的。”
原来,赵错趁众兵士不备,自腰间伸出一掌,顾欣雨会意飞身而起踏在手掌之上,赵错运劲远远送出,落到了赵文华身边。同时,他将手中的人质抛出,乘此混乱之机,施展身法,如游鱼般穿梭而过,稍后一步也来到了赵文华的身边,挥刀横扫逼开赵文华身边的护卫。只是兔起鹘落的一瞬间,赵大人便落入敌手,众亲兵可就傻了眼。
顾欣雨冷冷的道:“赵大人,出兵还是不出兵?”
赵文华一下子给懵住了,一动也不敢乱动,回过神来,强作镇定,道:“你们这是要挟持本官?没用的,没有我的命令,你休想调动这里的一兵一卒。你们想要什么,功名?财富?本官也是爱才之人,胡汝贞能给你们的,本官一样能给,而且只会更多。”
赵错决然道:“调兵!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胡汝贞还离不开我。”赵文华有持无恐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顾欣雨冷静的道:“何须多言,将他带到战场上去,这些士兵不去也得去。”
赵错如同醍醐灌顶,眼前一亮,提起赵文华,冲着亲兵大声道:“都是大明热血儿郎,看看这场大火,想想倭寇正在造的孽。赵大人不顾个人安危甘冒矢石,亲临前线作战。你们是要杀敌建功,还是灰溜溜的一辈子逃亡。”士兵登时骚动起来,若赵大人在战场上有个三长短,为国捐躯了,这些亲兵便有着守护不周之责,将官指不定有杀身之祸,士卒发配九边苦寒之地是必然的事。还不如在这一场拼了,若得个战功还能将功折罪。
赵文华登时脸色煞白,哆嗦着道:“你狠,走着瞧!传令集合。”权衡之下,终于是屈服了。
不好意思!今天太忙,发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