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四个拐过西街,来到五叔家。
“叔,麻烦您了!哈哈……”江峰笑了。
“这有啥麻烦的,只是,我有点儿没看懂。”五叔是老实人,现在没外人,有话就直接说出来。
“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不过这个价行。一会儿麻烦我婶子去家里盯着,您呢,出去玩一会儿。家里这些,还得四车,一会儿要是不来车,估计就得盘一趟。您十一点左右回来,看看情况。不管怎么样,钱给了,有事他们也朝您说不着。我和欣正好回趟娘家,家里就交给您和婶子了!”
江峰对叔叔和婶子说。
“你不是帮五叔去街办事吗?”欣欣有点儿奇怪。
“瞎扯呢,不过今天真不能在家。咱们打车走。”江峰赶紧说。
“那得多少钱啊!”
……
江峰并没有在小薇外婆家多住,第二天初十中午就一个人赶着回来,直接去了叔叔家拿钥匙。婶娘忙着沏茶倒水找果盘,还不忘向江峰问问欣欣父母还都好吧。一家人坐定,闲说着话。
……
“可别说了,昨天中午那光脑亮自己开个车来的,那个不高兴啊!他说拉回去那满满三车都加上,过磅才两千二百斤!你说那车装的也不小啊,真是撞见鬼了。”五婶大惊小怪地比划着。
“后面那车没装太满,我帮他装的。拿起一捆他说轻,拿起一捆他说轻,让我把他好个臭骂!”五叔笑着说。
“这我猜到了。家里那些苗子堆儿不小,地也不少,但收得晚了,所以不压称。这苗子他们若是过称那就是个赔,三千斤毛苗七千多点,得赔个三千来块钱。”江峰说。
“我说你昨天咋跑那么快呢,还先要钱。”五叔有点懂了。
“也不是,估堆儿这种卖法,一眼看高一眼看低的事。不过,这苗子别看过称是赔,但若绑苕帚,根数不少,还是能赚。我也没想坑人家,必竟他们那家家也都是生产苕帚的,以后还要共事。”江峰抽了口烟,慢慢说。
“小峰,五婶儿问你句话,你要不想说也没事。只是我实在忍不住想问……”
“您说,跟我客气啥。”
“你那院苕帚苗子这都卖了,一百一十亩哈……到底卖了多少钱?”五婶儿试探着问。
“问这干啥?别听你婶儿的,”五叔歪了婶娘一样,喝了口水。然后接着说:“前天晚上她就一老问我让我猜,我臭骂她一通。昨天那一万她知道,又听老秃头说前天是四万多,这加起来就五万多,昨晚一宿没睡着觉……小峰你放心,叔不借!”
“叔不用这么说,不怕您用,只要侄子有。不说咱是本家,光这几年叔和婶对我们两口子的情,我们也心有数。不过,要是别人问,我肯定是不能承认,叔和婶问,我不藏不瞒。”江峰顿了顿接着说:“总共是五万二千七”
听着这个数字,老两口都感觉心里有点呼吸困难。
“哎呀,那得多少钱啊!啧啧……”五婶直摇头。
“是没少卖了。”五叔直点头。“我们种了八亩地好有秸秆烧火,卖了两千五。自己感觉没少卖,和种绿豆、谷子差不多。今年粮食值钱,每年也就二百多块钱。我们还说呢,若知道你种这多,我们直接去你地里拉点秸秆回来烧火就行了,何必自己种?可一听你这五百来块钱一亩,才知道我们错了。”
“不是五百,是六百也差不多!”江峰郑重地说。
“不是吧,我刚给你算了,不到五百,这还绕人家三千多呢?”五叔不明白。
“是,昨天我绕了他三千,可前天他绕了我六千。算起来,五万六才对。还有苕帚苗子芓钱呢,一斤两毛,三百多斤,又是六七十。我今年一百一十亩地全是这,连芓带苗是正好六万,还不算少卖得三千。”江峰细说着,心里暗想,这还不算过了火被自己藏起来的六七亩地。
老两口彻底听傻了。
接着,江峰又分析了自己家种这么多地的劣势,比如种的多,投入化肥少,夏锄秋收也都不及时,自己家的苗子明显没有别人家的长得好。当然,自己家也有特别,比如八寸株距一尺二的垄,这明显比别人家一尺株距一尺半的垄要多出五分之二,快要一亩顶二亩了……
从这种作物的最佳耕种锄作收割时机和方法,到作物本身的习性和病虫害防治等等,一家人坐而论道,直谈了整个下午,直到掌了灯,江峰才回自己家。
家里的骡子昨天就被叔叔又牵回了他家去帮忙照管,所以现在的院里是了无生气。
江峰开了门,先把炉火点着,接了一壶水坐上。然后去房后抱了柴火回来烧炕。晚饭已在叔叔家用过,所以清了锅温了一锅的热水,把自己昨天换下来没来得及洗的两套衣服掏出来洗洗。
家里前天夜里曾被人放火的事情,江峰没有告诉欣欣。他不想因为这些,让她原本就对这个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