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有的厌恶更甚几分。好在那一早她只是出门上一趟厕所,再没出门。接着就被自己哄骗回了娘家,估计要多住几天。
而他,要在这几天把房后自己没来得及处理好的苕帚苗处理好。
洗完衣服晾晒出去,江峰来到房后从散开的秸秆下把虚盖住的苕帚苗子扒了出来。他随手抱起两捆回了屋里。
那一夜的火,并没有形成严重后果。这不仅因发现及时,更因为这些苗子已戳立了三四个月,尘土和雪垢都有陈积。再加上江峰每晚都会上去走上几趟,早已变得密密实实。所以火苗只在表层快速蔓延,这对于一尺多长的苗子来说,除了没法卖,实际伤害并不严重。
江峰静静地看着这两捆苗子,有点发愁。
苕帚苗子大部分完好,只是如女子秀发般爽直的黄苗顶端,都顶着一个黑头。
这格外抢眼,如香火一样灼着他的心。
最初的设想是用铡刀整捆填进去铡掉一寸,可现在看来,其各种参差不齐,这种铡法完全是臆想。
他打开葽子,将捆着的苗子慢慢地摊开,细细的看了下。又用手抓起来一把,捏了捏、戳了戳……
……
欣欣是二十二下午回来的家里,这次回娘家住的时间是三年多来最长的一次。母亲先留她在家看完灯会,毕竟今年是新世纪首年,城里办了大型焰火晚会很是热闹。之后又留她给父亲过完生日再回,所以她也就留了下来。
说实话,村里的舆论始终都有,每次她和江峰回来,都感觉到各种异样地眼光。这些可以装看不见,也可以装着听不见人们指指点点后的窃窃私语,但是,却无法面对自己的家人和亲友。
本来是支书的父亲在她出事那年就自动辞了职,而自己的哥哥也到了该说媳妇的年龄,却一直没有人上门提亲。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
是自己当年的任性让家人蒙羞。
今年,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回趟娘家,安心住几天。
她毫不介意人们的眼光,主动走进人群去寒喧问好,大声地笑着,有意无意间说起自己家这几年的变化,尤其是今年的收入。
六万?在这个刚刚突破万元户的传说,沉浸在两万元以下骄傲的人们心底,足以打破任何的成见和壁垒!人们对她无不示好,就连家里,也多了许多几年不曾登门的客人。有来想和她借点钱的,也有来给哥哥提亲的,直吵闹得小薇都不能安睡。
日益一日,欣欣也从满怀激动,变得日渐焦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江峰分开这么久!
隔着院门,她喊了一声:“我们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