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想谈谈买卖，吓得人家赶紧摆手。挣脱不下，偷偷告诉他，有个叫闫旭的菜商从外地进菜的车昨晚回来了，南方的蒜苔又长又嫩才一块二，本地蒜毫彻底没了市场。

他发了会儿呆，赶紧和身旁的同乡打招呼帮忙看下车，自己扭身去市场里转悠，果然如其所说。幸好有几个牧区过来往回倒卖菜的三轮车没有能批发到蒜苔，正在闫家菜车旁打听。江振忙上前把几个人拉到一旁打了招呼，又把车赶过来，商量了一下，几个牧民菜贩倒也痛快，一块钱一斤把六袋蒜毫包了圆。

看着还在市场里傻站着的几个也来卖蒜毫的同乡，他真不知自己该是高兴还是该怎么样……

江振赶着车回到家，天还在下着雨。

他走进屋里，洗了把脸，径直去了厨房。

“卖了没有？多少钱？”

正做早饭的嘉琪妈忙问他。

他没有吭声，坐在凳子上，拿出烟纸卷了支旱烟，闷声抽了起来。

一看他这样，嘉琪妈就猜到，卖是卖了，但价格就甭用提了。

“这种了二十来年地，四个老手儿种了人家一半的地，居然还是比不过一个书呆子。我昨天下午见嘉琪她老叔出蒜说卖青蒜呢，要不，咱也出蒜？”

“出个屁你出，咱家那蒜，光顾着长毫了，根本就没座头儿！”

“那咋整？抽毫也没人要了，再下几天雨，有蒜也得烂到地里……”嘉琪妈一听也急了，话音提了八度。

“咋整？不咋整！又不是咱一家这样，天塌大家死。”

江振一拍桌子站起来，气昂昂地说完，又软绵绵地坐下。

一声叹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