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妖在度过漫长岁月后,我决定了做一名四处流浪的说书人,看看大好河山,又避免了被人类发现真实身份。
成为一个说书人是在20年前发生的事了,那时我在药铺里做了五年伙计,那掌柜的硬要把自己满脸麻子满身肥膘的女儿嫁给自己,还一副“你赚大了”的表情。
逼得我只能趁着给掌柜的买早餐的时候卷铺盖跑路了。
这五年矜矜业业的时间留下的只有散碎银两与一个掌柜的给取的小名,叫“白术”。
正当揣着包裹打算从水路逃跑时,却听一个熟识船夫说起在江的下游有个镇上出了妖怪。
问起船夫来,那船夫也只是支支吾吾说不个所以然,最后像觉得折了面子,便说“哪来的什么妖怪,我们这川河可是有龙王爷保佑,哪有妖怪敢造次,那就是些怂包见着水里大鱼了。”
这大江大川皆有野物成灵,不过一般说来也是与人类井水不犯河水,那所谓的龙王爷也不过是水中实力最强的妖物,这闹妖怪恐怕是不假。
定了念头,便说“水生哥,我这打算去你说的那镇上寻几味药材,听你这一说我有点慌了,要是真闹妖怪可怎么好。”
“你要去川运镇?那我送你吧,不是我吹,这些个怂包可是听说出了妖怪哪还敢出船。”
“那是,那是,这川水里头一号的不就是你水生哥嘛。”青年坐在船头眯着眼看着水里。
这叫水生的船夫听了白术的夸耀便停不下嘴来,“这荒川还真是大,说不得还真有龙王爷保佑。”
船夫见白术聊天兴趣不大,哼哼的支应着也就专心滑起船来。
这江被唤作“荒”,江从高山密林出现汇聚成川,于下游结成一大湖,有数十里宽,名曰荒湖。而这闹妖的镇子叫做“川运镇”。这名道明了镇子做的就是货物转运的生意,也是说明了镇子的气运皆系于荒川。
有惊无险行了半日的时候,便远远看见川运镇上的大码头停满了来来往往的船只,有印着字号的大商行,也有平民进出川里的小渔船。
船夫连码头都没进便寻了一出长满芦苇的岸边,“踩着芦苇就能上去了,不会湿鞋。”
见白术一脸黑线便解释“从这上往前一阵就是大街了,进码头你得费点路。”
“你多久完事啊,今个要是完不了我得先回,明再来接你。”船夫问道。
“我可不回去了,我家掌柜的硬要把他家如花嫁给我。”
船夫一脸懵逼,接着又噗呲一笑“你这是逃婚啊,不过想那野猪似的搁你这小身板可是受不了。”
“水生哥你可别跟我家掌柜的说我来这了啊。”白术眯着眼。
“放心吧,要是给你家掌柜的知道是我送你走的,可不就不给我看病了。”
告别了船夫,便踏上了这片名为川运的土地。那是一个日头微升的早晨,熙熙攘攘的人们迷迷糊糊的擦了把脸便坐在自家的门槛上端着昨晚婆娘就准备下的馒头配着咸菜一口口咬的欢实,讲究点的拿着猪毛做的牙刷蘸着盐呼噜噜的漱口刷牙。坐着就着豆腐卤,咸花生吃起早来。
汉子们都享受最后的闲余时光,同时再心里默默准备好一天的忙碌,这就么,日头就慢慢升起了。
白术看着这充满生机的场景心里莫名觉得欣喜,虽然自己好像活了很久很久,但是却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有时从脑袋里经常出现一下残缺的画面,有时有自己,有时没有自己,有时又觉得不像自己但确是自己。
留下的记忆不多,只记得自己是个很厉害的妖,接着就是一片黑暗与寂静,无尽的黑暗与寂静。在黑暗之中有时会跳出一个问题,但是白术却想不起问题的题目是什么。白术常常被这没有题目的问题闹的很忧愁,却在最后总是被这没有题目的问题逗笑。没有题目就自己想一个好了,那就今天早上吃什么吧!
终于白术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决定去小酌几杯,白术不爱喝酒,却并不讨厌每次掌柜的给他倒上几杯后晕乎乎的感觉,当然如果没有掌柜每次明里暗里的说要把女儿嫁给白术的话是更好不过。
川运楼就在街口的位置,白术想来以镇子名字当酒楼总是不会太差。来来往往的商客也有些在里头落脚的。摸摸还能撑些时日的腰包便进了川运楼。
酒楼里稀稀落落的坐了几桌人,最显眼的便是其中一位穿着考究戴着大青玉扳指的大爷。这位青玉扳指爷面前摆的不过是最寻常的小菜,一碟豆干,一碟花生米。再看他那喝酒的模样举杯频繁架不住每次只舔一下,这喝完一杯酒不得个半时辰,想来是个铁公鸡。
刚坐下,便有搭着白巾的小二上前招呼“这位爷您来点什么?”
“那边坐着那位爷大早上喝酒想来酒瘾极重,看着也不差钱,怎么喝个酒那个德行。”
“您是外地的吧,那位爷在我们镇上可是有名的很,他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