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平原平静而安详。平原的风把一切躁动都隐匿在了长长的杂草之中,偶尔会有一两只不知名的鸟从草丛里窜出来,直奔远方而去,最后飞到科洛一行人看不见的地方。
“科洛、汉尼,”罗文整理了一下已经沾染上了泥土的法袍,说到:“我想我们现在不单单只是棋子了。”
科洛和汉尼都听出了罗文想要表达的意思,最后,是汉尼将罗文想要的答案抛了出来。
“我们是弃子”
另外一边的金雀花学府,贾斯汀意外的没有待在暗部,而是在埃文的办公室里看着刚刚从伊丽尔斯传过来的资料。
清水才能让贾斯汀冷静下来,这看似索然无味的清水,在贾斯汀的手里,倒仿佛在品着巴尔奇克的美酒。他看完了资料上的所有内容,将手里的那杯清水放下,站在了办公室的那面落地魔法镜之前,褪去了外袍。
袍子下,一套年代久远的轻甲开始显露出来,那一身骑士的轻甲之上,刻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刀痕和剑痕。可以想像得到,这身轻甲经历过些什么。
贾斯汀看着自己这一身黯淡无光的轻甲,又想起了自己那段峥嵘的岁月。他现在已经60岁了,他也不清楚自己还有多少个年头可以走。而且,现在已经是九阶光辉盾卫的他也明白,即使自己真的进阶为圣,依旧是看不到神阶的那扇永恒之门。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死,这段以命博命的旅途,孤寂而荒凉,就连那“狂徒亨利”不也在与时光的角逐里败下阵来,开始修身养性了么?
但是贾斯汀没有服老,他一路坚持到了今天,坚持到即使看见了死神的微笑依旧固执的往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如果说这一种固执是一种恶习的话,贾斯汀觉得他可能已经在这个恶习里死去了。也正是在这种恶习之下,他欺骗了埃文。
“隐卫”确实会给予金雀花以保护,但是前提是不暴露自己。所以,在贾斯汀的计划里,那些学生们都是弃子,而最后要埃文在替补席上增加的那两个名字,则纯粹是为了让这份诱饵看起来更有价值。“隐卫”不会在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袖手旁观,但会在暴露自己和出手相助之间做出衡量,而暴露自己所占的比重,会远远高于后者。
洛比托和伊丽尔斯需要一场战争,需要一场决出生死的战争,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埃文才会接受自己的计划,但他只是想通过这一次试探来查明伊丽尔斯人的态度——他从来都珍视着他所谓的和平。
而自己,贾斯汀看了看镜子里那个已经生出了白发的苍髯老者。第一次觉得疲惫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已经老了,这条孤寂的道路啊,他已经不想再这么走下去了。但同样,贾斯汀不想就这么死在这被温暖的阳光笼罩下的恬静午后,就在贾斯汀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想法——死在战场上,所以他也同样渴望一场战争。
贾斯汀不认为现在自己在做一件错事,他现在在这场战争里所扮演的角色,只是战争的催化剂而已。战争迟早要来临,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加剧了这一过程。可是对于那些孩子们,他也有一些内疚,他们被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拖入了战争的泥潭,然后陷下去,成为了泥潭中最底层的那块骸骨。贾斯汀可以想象的到现在他们在伊丽尔斯的困境,这种困境本可以被避免,但当那份加上了“艾伯特·诺顿”和“艾琳·诺顿”的替补席名单发出去的时候,就等同于宣布了他们的死期,面对诺顿之名,贾斯汀相信,只要伊丽尔斯人真的想挑起战争,他们就绝对不会放弃这份蛋糕。
贾斯汀停止了沉思,他开始将自己的原力注入身上的轻甲之中。随着原力的注入,那一身轻甲逐渐逐渐发出耀眼的光芒,呈现出一副焕然一新的模样。而贾斯汀身后,透过窗户,太阳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