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安,风调雨顺,一派大同之景,又何须多此一举?”
“说的对。”
“不可开矿。”
一些人窃窃私语,不少皆是赞同忠伯侯等人的说辞。
“此言差矣!”礼部的孙侍郎道,“又岂能因眼下乃太平盛世便无忧患意识?侯爷道我朝至今一直实行禁矿原则,可是忘记成德年间开放矿业,使得一方百姓衣食无忧?今日不过重开矿业,也是功德一件。”
又有人站出来道:“此时非此时,孙大人岂能相提并论?!”
“臣并未觉着有何不同之处。且也并非一直的太平盛世,林大人反对,可是忘了云南边境被频繁骚/扰?虽不是什么大战,可也劳民伤财,我听闻林大人的次子如今还在那处呢,林大人不心疼?”
“你……”
皇帝面色不变,听着底下臣子因开矿一事吵的脑门青筋直冒,他苍老的手慢慢翻动着案上的一本奏疏,这是昨日便已呈上的,他喊来高正德与冯征,就此事在御书房与谈了一下午。待高正德走后,用朱笔于上写道:可。
没有哪个坐上皇位不想建功立业,于史书上有一抹厚厚的痕迹赞美自身的丰功伟绩,他自然也是想的。
冯征向他担保,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矿工一事也会有人专门看管,到时解决矿业,完全可以让子孙后代享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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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承天门,赵珣与镇国公一道走在金水桥上,气氛凝重,至少镇国公是这般觉得的。
早朝时争那开矿、矿税争得是头破血流,到最后被逼急了不少人都顾不上殿前失仪,破口大骂。
本以为圣上还会考虑几日,偏偏今日就允了此事。
“你今日,应要说上那么一两句的。”镇国公叹了口气道。想到方才争辩之时,他一把年纪了还出来说道了一两句,而自己这外甥孙却是冷着脸一言不发,他也知他心里不痛快,可说了到底比没说好,说不定圣上就回心转意了呢。
赵珣缓缓摩挲着扳指,淡声道:“无用的,圣上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他再道:“许不是今日才得知的事,指不定几日前就将此事呈给圣上看了。”
镇国公背着手,沉默了一番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此事定不能任由其发展。”赵珣笑了,温和道:“圣上都允了,就得任由其发展了。”
镇国公脸一横:“这怎么行?!”
二人已走出了金水桥,下人撩起了轿帘,二人进轿。
赵珣收起笑容,慢慢道:“开矿一事主不在矿税不在民本,而在矿工之身。今日殿上之争,谈及却甚少,就算谈及也被人故意引来。而圣上担心的不在其他,就在所聚的矿工上,一两个不惧,三两群便有了□□的忧虑,定是消了圣上的疑虑才有今日之结果。”
镇国公一听,稍加思考也明白了赵珣的意思,怕的便是造反,又有哪个皇帝不怕造反的?
“然此事,他们又哪里有那手段解决的?”赵珣轻撩轿帘,慢慢道,“也由不得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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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税之争不仅在朝中引起轰动。连市井也有讨论此事之人。不过已有定论,朝中也已派出矿监去往各地。
温成津、温成锴因乡试即将开场,于入秋之际回了温府,倒不是要下场,而是书院一道放了。
回来的第二日。
饭时,待人走后,温成津道:“倒是有件新鲜事儿。”温莞抬头,兴趣十足,放下碗筷道:“何事?”
“此次秋闱,冯金宝也下场了,”温成津道,“按理说,他应是明年与宁兆麟一起,却是提前了一年。”
温莞听着冯金宝的名字,有些僵硬,幸亏现下家中长辈吃完了先走一步,只剩下她与三哥一道,不然说起此人,她指不定怎么尴尬。
“恐是家中安排罢,”温莞想了想道,“冯家毕竟只有他这一个男丁。”
温成津嗯了声,想起这几月来见到冯家这位公子的情形,倒与往日不同,像是沉稳了不少,而听闻他近几月的课业,隐隐有追赶宁兆麟之势。
那过往是……扮猪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