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珠来，下意识便抬眼望了殷太后一眼，想要寻求她的帮助。

不是说好的大皇子病重，且生命垂危着的？那方才那身穿金黄色五爪蟒炮，又“嘀嘀嗒嗒”地吹着唢呐的孩子又是谁？

方才见到虎娃这般生龙活虎的模样，殷太后眼皮子一阵发紧，心里一阵焦灼悲切，哪里还有心思递给礼部尚书郑辕身上来？

良久后，武宣帝神色冷冷，掷地有声道：“人常道，酒后吐真言，既然郑爱卿与诸位大臣都觉得储君之位不能长久空虚着，那朕，明日便下诏，正式拟旨册立皇长子为东宫皇太子。”

殷太后婆媳几人的呼吸猛地一滞，后背都绷得僵僵的，神色晦涩不明。

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而那借着酒意进谏的礼部尚书郑辕朝着主位右上首使了无数眼色，也没等来殷太后出言相助，早已是心灰意冷，如今也就只想着要退下去，别再久站着丢人了。

于是他便忙不迭磕头高声道：“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

…………

中秋夜宴散宴时，以及是亥时两科了，夜色浓浓，亘古不变的皎洁圆月挂在天边儿，缓缓洒落无数清辉。

文武大臣们携家眷按品阶次序退出了景泰殿，并往南边儿朱雀门的方向走去。

沈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薛老太太上了前头的轿子后，才领着妻子顾氏一同上了后头的轿子。

起轿后，顾氏忽然揪了揪丈夫的衣袖，冷不丁地板起了一张脸，双眼红红的，认真地问道：“夫君方才为何总盯着皇后娘娘看？”

沈峥眉头皱了皱，略想了想后，他才温声道：“夫人看岔眼了，为夫并无盯着皇后娘娘看。”

话是这么说，可方才看见萧皇后眉心那颗米粒儿大小的红痣后，他心底久久无法平静……

顾氏面露不满，抱着手臂冷哼了一声后，但也就没继续再追问下去了。

布置精巧的轿子内无言半晌。

沈峥思忖片刻后，本想再问一问妻子对这位萧姓皇后了解的情况，但他不知是想起什么来了，所以并没有问出口。

路上满是各回各家的官宦世族的轿子，处处都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

好不容易到达京城西大街的沈家宅院大门前，薛老太太率先在仆人的搀扶之下下了轿子来。

进入大门后，她忽然拉着儿子避开儿媳顾氏，小声嘀咕道：“阿峥啊，好生奇怪，方才那个吹唢呐的大皇子，我瞧着跟你小时候足足有六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