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唾液飞溅地喷了半天,也四处寻找了半天,无奈始终不见鬼女的踪影。
脖子后面却感到了些许凉意。
鬼女其实并未远离,而是静静漂浮在少年身后侧上方,随着他的旋转而旋转,一直在俯着身低着头,缓缓抽吸少年的阳气。
此时的鬼女半点不见刚刚的妩媚。
她五官依旧,只是脸色煞白如纸,七窍流血,枯黄蓬乱的发丝上滴答着污水。
肉体上不着寸缕,满是抓痕、咬痕、刀砍斧劈、虫蝇啃啮之伤,可见生前是遭受了怎样的虐待与凌辱。
又过了片刻。
口干舌燥的李凌云莫名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他还以为自己耗神太过,于是停住嘴巴,站稳身形,大口大口粗喘着歇息,想要回些力气。
见到少年如此反应,鬼女知道已经差不多了。
她缓缓飘落了下来,脚尖虚踏,距离地面不盈半尺。
枯黄发丝遮蔽住少年视线,苍白双臂无声无息搂上了少年脖颈,头颅也轻轻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之上,在他耳边娇声说道:
“小哥哥,奴家有些烦躁呢,不想玩了,快来与奴家融为一体吧。”
说时迟,那时快。
还未等李凌云有所反应,鬼女已经倏忽间没入了少年的身体。
可旋即她又被弹了出来。
七窍流血的面容布满惊愕,夜枭般凄厉尖叫:
“你身体里面有什么鬼东西?”
“鬼知道鬼东西问的鬼东西是什么鬼东西。”
李凌云飞身纵掠出一丈开外,嘴里骚话连篇:
“小爷这强壮的肉体怎么样?
有力气吧?
可否能够满足你?
来,
小爷开开恩,再给你享受享受。”
少年说完,张开双臂对着鬼女就是一个飞天大扑。
这次是真的飞扑。
他虽然搞不懂鬼女如此惊慌的缘由,但敌人害怕的岂不就是他的依仗所在?
“你不要过来。”
鬼女一边尖叫一边第三次隐去了身形。
“又来这套?
剑一,给爷跟紧了这只丑鬼。”
幽魂快银随声而出,继而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从后面双手双脚盘在了鬼女赤裸的肉身之上。
“妈的快银,你丫的回去之后马上给爷洗澡,也不嫌脏。”
李凌云还在臭贫,也不知道什么水能给幽魂洗澡。
开光圣水吗?
那岂不是要给快银洗掉一层皮?
鬼女死命挣扎,嘴里不敢置信地大叫大喊:
“聻?
怎么会有聻?
天道怎会不抓你去轮回。”
嗯?
原来幽魂是聻?
怪不得啊怪不得。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人怕恶鬼,鬼当然也会怕恶聻。
“一只好像不太保险哦。”
李凌云看着鬼女正在逐渐脱离快银的控制,又将真气灌入了断尘:
“剑二,你也去帮帮忙。”
画皮随声现行,飘飘忽忽,与快银一起对着鬼女来了个前后夹抱。
“这下、你该、满、足、了、吧?”
李凌云嘴里叨咕着周星星的经典台词,晃晃悠悠地走到被两只幽魂压制在地的鬼女旁边。
向来干净利落废话不多的少年扬起短剑,准备结果了她。
可想了想又放下手臂。对着鬼女说道:
“自行崩解吧!
小爷念在你曾为斩妖使,护佑人族有功,不愿囚禁你的真灵。”
“能否放我一条活路?
我刚刚苏醒未久,手上没有几条人命。”
鬼女满眼恳切。
她说的或许是真的,否则对付一个凡俗武者李凌云,应该不用花费偌大的功夫。
少年却是铁石心肠,闻言摇了摇头:
“小爷曾听人说过一句话:
斩一人为罪,
斩十人为杰,
斩百人为豪,
斩万人为雄。
但在小爷眼中,无论是豪还是雄,若无正当理由,他们便只有一个称谓——杀人犯。
小爷遇之必诛,绝不饶恕。
明白了吗?”
“没有丝毫余地?
我可以给你当奴作婢,端茶暖床。
求求你,
我还有情未还,仇未报。”
李凌云依然摇了摇头:
“不行!
情就算了,但你可将仇人告知于我。
若有机会,小爷可以考虑替你报仇。
胆敢虐杀我人族斩妖使之恶徒,小爷也不想轻易放过。”
鬼女见到少年满脸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