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说着也拿了茶杯,“唉!女人当家不容易,如果没有些嫁妆傍身,我们家这日子也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呢。”
“婶子这话的意思是说,,咱定国府这么大一个宅院,如今都是靠着夫人们的嫁妆度日的吗?”曲扇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连连发问。
“这十几年过来,咱们定国府已经落魄到需要啃媳妇们的嫁妆过活了,那要这嫁妆填补不过来了……这定国府是不是要垮了呀!”
“你……”陶氏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你瞎嚷嚷什么呀?谁说咱们定国府要垮了的?”
“这……这不是您说的吗?”曲扇佑一脸无辜,“您是定国府的当家人,你都说了,如今定国府每个月的月利都不够院里开销,都需要媳妇们用嫁妆来补贴,那不就是说定国府的收入已经满足不了府上的开销,入不敷出,长久下去,那不就是要……”
“你给我闭嘴!”陶氏终于忍不住冲她吼道。
这一吼完,陶氏胸口起伏剧烈。“你……曲扇佑,你今日过来到底是像为何?”
“我……”曲扇佑无辜又委屈,“我不过一个农女,看到账目上那个欠款数目,腿都吓软了。我想着如今我和百里让都住在府上,往后的吃穿用度还得靠院里月利过活,可看着账本里,这月利如今养着院里下人都不够,我感觉在这定国府里,不但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要还上一大笔债务……这过的什么日子啊?”
“你……”陶氏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跑进厅来,“夫人,夫人……郎君刚刚派人回来通报说,将军就要进城了。”
“这个时候?”陶氏很是意外,“不是说明日吗?”
“郎君派人回来说的,得赶紧准备去迎接了。”那嬷嬷急忙说道。
“你们赶紧按之前吩咐的去准备,我稍后就过去。”陶氏交代着,转头回来看到曲扇佑没好气道,“眼下将军马上就要进城了,你这事儿先缓一缓吧。你最好也回去好生准备一下,一会出门迎接将军,莫要丢了定国府的脸。”
“如今这日子都快要过不下去了,还担心丢脸作甚呢,这脸皮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曲扇佑叹道,“也不知道祖父知不知道,他这么拼命镇守边关,结果定国府寅吃卯粮还不知道能撑多……”
“啪”
陶氏一巴掌挥到曲扇佑脸上,两人皆是一愣。
曲扇佑摸摸脸颊,还行,火辣辣的。这巴掌不轻,脸上的印子可以顶上一天,足够用了。
镇远将军西面镇守六载,今日归来万人空巷。
曲扇佑是孙子辈的媳妇,自然没资格去争那些体面的活。
她老老实实跟着一众后辈们在府里大厅侯着。
直到镇远将军入了府,她其实都还没机会看清楚那老爷子长得什么模样。
不过她也不着急,她肯定有机会能让将军见到她,而且看出她脸上的巴掌印,虽然她做了一些修饰。
待他老人家入了客厅,伯叔辈的一一见礼之后,没过多久就轮到他们这些在院外等候的孙子辈了。
曲扇佑跟着百里让规规矩矩进到大厅,低眉顺眼中规中矩的给将军见了礼。
“抬起头来。”将军声音低沉但中气十足。
瞄着百里让抬头挺胸,曲扇佑自然也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
百里将军一看到曲扇佑脸颊,眉头微皱,他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眼力自然过人。
他压在心头上,按下不表,打量了两人一番,朝曲扇佑问道,“听说你的武艺十分了得,那天有时间让老夫见识一下。”
曲扇佑行了一礼,“孙媳习武几年唯一勤学苦练,武艺也不过刚刚能自保而已。”
“哦!”百里将军微微挑眉,抹抹下颚的胡子,“我看过朱雀城战后的军报,从偻济来犯到议和,几次战役的叙述中你的名字被提到的次数最多。所谓眼见为实,哪天……你们俩个一起跟我到军营去一趟就知道了。”
她去军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