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瞧着人凌空飞出,喜妈妈吓了一大跳,张口就喊身后的汉子去救人。
下一秒,却见那一身红裙的人儿如天女下凡般旋旋而下。
缠绕着红绸的水袖顺着她的力道缓缓下滑。
至二楼时,雅间众人立刻注意到凌空而下的红衣女子。
身轻婀娜,媚眼勾魂。
只一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咚!”
忽然,长袖飞出,垂直击打在舞台上的花钹大鼓鼓胆之上。
一声鼓响沉郁浑厚,如战鼓出击。
飞燕轻旋,脚尖落鼓无声。
众人凝眸。
只见舞台上,大鼓中央落下一抹仙姿玉貌的牡丹红。
烛灯明灭,美人娇笑。
众人噤声。
就连端茶送水的小厮也惊呆原地,茶壶里的热水“咕噜噜”灌进满杯的大茶碗,顺着桌子流淌而下……
“咚!咚!”
上一秒还软绵绵垂在鼓面上的水袖,忽然朝两面飞出,击打在凤鼓之上,发出清脆如鸟鸣的声音。
台下伴奏的人也反应了过来,忙调整了音律。
琵琶声起,美人身动。
红衣水袖,灼灼悠悠。如火如荼,忽静忽动。
鼓声雷雷,东起西闻。千军万马,纤足之间。
朱凤凌空,水袖长河。狂潮连波,浪断如珠。
切切嘈嘈,落鼓稀疏。余音渐歇,回味无穷。
佳人敛身,无人不惊。
“啪……啪啪!”
二楼雅座间,一声清脆响亮的掌声响起,众人才似回了魂。
接着,如雨如雷的掌声接踵而来,经久不歇。
鼓上美人大方自然地接受着众人的欢呼和赞叹,目光看向身后上台来的喜妈妈。
“喜妈妈,刺激吗?”
妮妮之音,娇俏可爱,酥软了满堂男人一身骨头。
喜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忙伸手扶着她跳下鼓:“刺激!可太刺激了!妈妈刚才在楼上瞧着,心怕你摔下来!”
三层高的楼啊!
她就这么飘了下来,跟脚踩祥云的天女似的。
那英气又不失妩媚的舞姿,别说男人了,就是她这个年近五十的女人都看得心痒痒。
“喜妈妈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娇人儿反过来安抚她,喜妈妈真是爱她爱得不得了,拉着人就往身后的楼梯走。
所谓千金易得,绝色难求。
这样的宝贝,一场舞已经足够牵住万千男人的心了。
再想看她,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喜妈妈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大堂众人却不想错过这好时机,接连起哄让喜妈妈把人留下。
“哎!喜妈妈,怎么把人带走了!让那姑娘再跳一曲啊!”
“就是!今儿我们可都是冲着她来的,你不能这么吊着我们的胃口啊!”
“要银子直说,爷们儿们多得是!”
“是啊!金银玉石,喜妈妈你随便开口!咱有的都给!”
一人起头,众人随之。
一个接一个地往台上抛钱袋洒玉佩。
不一会儿,一地的钱袋金银就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喜妈妈不屑一顾地踢开脚下拦路的东西,道:“咱家姑娘肯跳这一支舞,已经是便宜诸位了。就这点儿碎银子,可别在我金玉楼里丢人现眼。”
众人一听喜妈妈这瞧不起人的话就不干了。
“喜妈妈,你怎么这么说话呀!我们好歹也是你这儿的常客啊!”
“能来这金玉楼的,谁也不是寒碜人,大不了你开个价!”
“开价?”喜妈妈捂着手帕哈哈笑,“客官,可别说我喜妈妈瞧不起您,咱这姑娘的价儿,您可开不起。”
“我一个人出不起,就大堂里的诸位一起出,难道还请不了姑娘再跳一支舞?”
这个提议深得众人之心。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人的银钱不够,大家凑一起,那还不得堆成小山?
他们才不怕喜妈妈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