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对了，皇帝是你当吗？”

景却摇头。

“呵，原来又是换了个人。没用的，你无论换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

景却不解：“为什么？”

“因为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例外。”

尤夜知道景却根本想不通，他是天上的龙，没有人类的私心，他爱世间所有人。

“人……都是一样吗……”景却自言自语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解决方法，他再次和尤夜说：“走吗？”

他甚至递给尤夜一颗糖。

啪——

被大力地拍开了。

糖滚落在肮脏的地上，沾了灰尘和积水。

见尤夜不肯走，景却也没再强求，他只说：“我想亲自作为人去感受一次。如果有缘，我会再来找你。”

景却走后，尤夜发了很久的呆。

他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很爱吃景却给的糖，景却爱去四处游历，带回来的糖颜色各异，滋味也很不同。

幼时景却会来教他写字，夏天带他去浅滩抓鱼。冬天，景却会带他一起堆雪人。虽然她堆得很丑，但是景却还是会说他做得不错。

父亲。

他那时在心里默念道。

无数次希望景却真的成为自己的父亲，哪怕当自己老时，他依然年轻。

可是他的“父亲”，爱世上的所有人。

尤夜将那颗脏掉的糖重新塞进口中。

他开始日复一日地等待，像被抛弃的孤儿。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前是个年轻人，他端着一碗面，跟他说：“你还好吗？吃面吗？”

原来他浑身肮脏地，已经不知不觉度过了一千年的岁月。

眼前的年轻人是景却的模样，颈侧的龙鳞却不见了。

或许是将那些龙鳞终于施舍光了。尤夜想。

年轻人见他不说话，将面放下就准备走。却突然听见这个人发问：

“所以呢，作为人的感受……”

年轻人一脸疑惑：“嗯？什么？”

尤夜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尤夜本就聪慧，即使在千年以后，他的学习能力依然能支撑他在社会上获得资源。不过两年，他成为了中心医院的医生。

他偶尔会跟踪景却，发现那个在一千年前高高在上的景却，变成了和这世界上所有的大学生都一样的普通人。

八点上课，下午六点二十下课。

回宿舍。

他甚至没有进入到顶尖的大学。

他现在能知道人的感受了吗？

没等尤夜去问，景却消失了。

或许是执念，又或许是活了千年，尤夜很容易地便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景却。

这一次，要让他体会被掌控命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