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的合浦郡。
但宋十七没有这样做,他不仅赶紧迎回了小主人赵伯终,还在话中表露出自己十分关心赵展安危的态度。
赵辅忠不好回答,他只能说一个现实。
“公子,宋兄,有句话我不该说,但却也不得不说。”赵辅忠肃然道。
“如果有主意你但说无妨。”赵伯终说。
“那就是,无论打或投降,我们都要先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老爷还回不回得来?”
赵辅忠十分冷静说出了这话,比秋风还冷,比深夜还静。
老爷还回不回得来?
看表情,宋十七比赵伯终更震惊,心中的寒意也更盛。
如果赵展真的被官军抓了,站在赵叔程和赵仲始的角度来想,是绝不可能再放回去的。
如果官军失败,赵展可以成为最佳人质,成为谈判的成本。如果官军成功,那赵展就是叛逆大罪,必死无疑。
只要冷静想一想,就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赵展无论如何也回不来了。且不说官军根本不会放,现在就连生死都无法断定。
这下子轮到宋十七远眺西方了,就算他的目力好到极致,也看不到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人了。
很快,宋十七和赵伯终就在沉默中接受了这个事实。
宋十七缓缓转过头来问道:“赵兄弟,你说得对,或许我们是当局者迷,没把事情想清楚。但如果主动开打的话,我们有多少胜算呢?”
他进一步问,“你刚回国可能不知道,国都附近四个方向都是重甲象军的营地,每处的战象都不少于三百头,我们又该如何突破这层防线呢?”
赵辅忠被王言派来时,就已经提前从骁鹰卫处得知了南交国全部查探到的消息,凭借这些和这几日对合浦方面的观察和了解,他心中还真的有一个计划。
这计划正符合王言所说的,表面上是为了合浦一方,实际上是为了将南交的战事挑明。
“重甲象军阵地防守天下闻名,恐怕天子大军亲临也是一时无法突破的,我们去当然也只是送死而已。”赵辅忠道。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要出兵。”
二人紧紧盯着赵辅忠,他们知道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赵辅忠继续说道:“宋兄你手上的四万人,从正面出兵,但只是虚张声势,目的是观察国都那边的动向。如果国都附近象军有动作,那只要一个空隙,我就能率手下三千多弟兄,将他扰个天翻地覆,纵然不能一时全胜,但只要能拖出他们,最后鹿死谁手那还未可知。”
虽然宋十七也认为这个方略是个办法,但他也不免疑问。
“宋某懂你的意思,我正面对峙当然没什么问题。毕竟我的四万人虽不是正规军,但胜在及机动,而象军则是出了名的慢。但宋某想问你的是,你如何能保证你带来的三千人,都够完成奇袭国都的任务?”
这一点宋十七不知道,但赵伯终也是明白一点的,因为他知道赵辅忠并不是什么商人,而是正经的将军。
“宋兄不必担心我,只要你正面没问题,那赵某我必定直捣黄龙。”赵辅忠的话平静如水。
宋十七当然不会信这些空话,他问道:“哦?那敢问赵兄弟,你真的是生意人?”
虽然赵辅忠是赵伯终带回来的,但宋十七仍然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此刻还在怀疑他的身份。
“当然是!”最后还是赵伯终解围道,“他不单是生意人,更是我们赵家人,他在瓯国一方面是做生意,另一方面也也偷偷招募了这支私军,以备如今这般的不时之需,说到底和你也是一样的呀。”
虽然赵伯终的解释很尴尬,宋十七也并不觉得可信,但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赵伯终是自己的新主人,就算明知道是骗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十天之后,赵伯终正式发表檄文,揭发南交国太子赵仲始与执政卿赵叔程阴谋袭击合浦君赵展,致使合浦君失踪,并有五百无辜随行者被害。
这份檄文不仅传发到南交各处,天子及南方各诸侯国也在不久后收到了。
于是,正如王言所期待的那样,在赵辅忠被派去“协助”赵伯终对抗南交官军不到一个月,南交国一片大乱。